秋夜离的脸色顿时一变,眼见着绣枝就要推门进来,夏璃连忙道:“不用了,本宫马上就洗完了,你告诉澈之,我马上就来了。” 一番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 果然,她一说完,绣枝就停止了推门的动作,只是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公主,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不用不用。”夏璃连忙接过话,顿了顿,不等门外的绣枝开口,她又道:“你先退下吧。” 绣枝低声应是,她慢慢的离开,心中却有些疑惑,嘀咕道,怎么感觉公主有些不对劲? 已经隐匿到屋檐下的流朱听到绣枝的嘀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等夏璃穿戴好衣裙,屋子里已经没了秋夜离的身影,透过屏风她隐约看到桌子上摆了一个什么物件。 她慢慢的走过去,目光落到盒子上安神香几个大字时,她面纱下的唇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了起来。 —— 和澈之一起用过凉食后,姐弟俩各自回屋休息。 临睡前,夏璃点了秋夜离送来的安神香,一夜好眠。 然而后宫之中有些人就不能平静了。 深夜,合欢宫。 今天的计划失败后,张妃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偏偏宫外传来消息她特意安排的刘李氏被人杀死在了客栈里。 “混账!”张妃气得用力的拍着桌子。 底下的暗卫跪了一地,一个个噤若寒蝉,谁都不敢上前。 半晌,张妃寒凉的目光落到了底下的暗卫身上,“南宫一澈呢?他在哪?” 当时张妃安排了五个暗卫守在大理寺的周围,就是最前面的五个,南宫一澈将人截走的时候,他们是看见的,他们当时还以为是计划起了变化,却没想到是南宫一澈自己动了杀心。 只是当时都没有上报,这会儿,他们几个却不敢说出来了。 几人沉默了一会后,齐齐说不知道。 张妃的脸色瞬间又阴戾了几分,落到桌子上的手慢慢的攥成拳头,这一刻她对这个自己从来不能掌控的南宫一澈终于起了一丝杀意。 这时底下五人中的一个暗卫,眼睛转了转,经过一番思量后,上了前。 顿时另外四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张妃是多敏锐的人,沉厉的目光立刻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不等上前的那个暗卫开口,她沉了嗓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几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上前的那人立刻磕了一个头,道,“回娘娘,其实昨天我们几个在大理寺周围还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身影,只是当时不能确定,便没有上报,刚才属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其中有一个身影很像娘娘前些时候处死的一名暗卫。” 另外几人提着的心稍稍一缓,不过他说的也不算是谎话。 他们几人在大理寺周围监视的时候,确实感觉暗处还有人在偷窥,只是这感觉时有时无,他们并不能确定。 却没想到他还看到了一个身影,几人纷纷沉默了下来。 张妃眉眼间的戾气消逝了几分,听完那个暗卫的话后,她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最近频频有暗卫失踪的事件上,若是那个被她处死的人没有死,若是那些暗卫其实没有失踪,只是被人用其他的方式暗中招揽了…… 张妃的心底猛然一惊,她竟然不敢往下深想下去。 可是怎么可能呢? 张妃慢慢的站了起来,注意力一旦转移,她的脸色反倒缓和了几分,她握着双手,在原地走了两步后,吩咐暗卫:“马上去主子那里,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说出事情的那名暗卫微微瞪圆了眸子,他只是想让这件事情转移张妃的注意,可没想过要惊动主子。 “还不去?”张妃顿时厉了声音。 暗卫凛了神色,几个纵跃立刻消失在漆黑的天际中。 沉沉的夜色里,暗卫的身影一从合欢宫里出来,就同时被几拨人盯上了。 那人还算警惕,知道被人盯上了,他绕了大半个皇宫,最后隐匿了身影。 暗处的几拨人无功而返,暗自散了。 许久,等到四周平静后,那人才慢慢现身,往皇宫的一处宫殿快速掠去。 —— 翌日,夏璃一如往常的去上朝,今日朝会上并没有要紧事,不多时便散朝了。 夏璃让绣枝带着圣旨在殿外等着,准备一会儿出宫去趟工部。 人潮中,恰好苏由俭的目光看过来,夏璃不动声色的一个眼色过去,他便没有过来。 段奕越过人群走过来,他恭敬的向夏璃行了一礼:“公主,微臣一会会在大理寺查验那些尸骨,公主可要前去?” 沉吟了一会儿,夏璃准备开口,一道温润含笑的声音就这么插了进来。 “什么尸骨啊?”权云朗负了手走过来。 昨夜在枯井发现的尸骨在皇帝的命令下,被压了下来,除了参与搜宫的一众禁军和夏璃,现在还有一个段奕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只是旁人不知道,并不代表消息不会在暗中泄露出去。 夏璃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道:“段大人最近在查一宗案子,问本宫有没有兴趣过去瞧瞧。” 段奕笑而不语,当是默认。 权云朗的目光就落到了夏璃的身上,“那长公主有没有兴趣过去呢?” 夏璃挑了眉头,不答反问:“怎么?相爷有兴趣?” 权云朗摆摆手,他看着夏璃的目光又温润了几分:“不,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说到这里,刻意顿了一顿,“我只对长公主感兴趣。” 他的话音一落,一旁的段奕顿时错愕的瞪大了眸子。 偏偏另一位当事人眉眼轻淡,闻言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相爷真会说笑。” 段奕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权云朗却不认了,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从身旁的段奕身上掠过,似乎有些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