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后,夏璃就拿来了一个卷宗递到夏澈之的手里。 见他不解,夏璃解释道:“这是之前买官卖官案我记录下来的,你可以看看,以后也要学着处理这些事情。” 夏澈之握紧了手里的卷宗,“谢谢姐姐。” 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才会万事都为他着想。 他想着打开手里的卷宗认真的看了起来。 夏璃面纱外的眉眼温柔,她轻手轻脚的起身,怕屋子里不够亮堂,她又打开了窗子。 看到绣枝过来,夏璃迈步走了出去:“什么事?”说话时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绣枝往屋里偷瞄一眼,见三皇子在认真看书,她轻声笑了,小声的开口:“宫人说,七皇子在外头站了有一会儿了。” “是吗?他怎么不进来?”夏璃说着就往殿外去了。 绣枝摇摇头表示不知,也跟了上去。 只是夏璃还是晚了一步,她出去的时候夏澈元已经走了,询问守门的宫人得知他刚走不久。 夏璃就在外头站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想着。 从很小的时候澈元和初云这对兄妹就格外喜欢跟她亲近。 这么多年了,初云一直没有变,澈元反而与她疏远了。 不过她知道,澈元对她的那份尊敬始终都没有变过,所以她后来才会对澈元一再维护。 如果那时候她知道她对澈元的维护会造成那样的后果,或许她会从一开始就疏远他。 只是人生并没有如果。 又过了两日,大夏朝迎来了每年一度的的寒食节。 在外地的游子纷纷归乡扫墓,从清晨起帝都城里就鞭炮齐鸣。 辰时的第一道鞭炮响起的时候,夏璃就醒了,意识清明后,她动作麻利的起身。 顾嬷嬷昨日在床边给她放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她拾起换上,仔细的戴好面纱,才拍手让宫人们进来。 今日皇帝要带领公主皇子们去皇陵扫墓,所以天一亮后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们就忙碌起来。 顾嬷嬷和绣枝也早早的等在走廊下,听到声音立刻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入。 半个时辰后,夏璃出了门,凉凉的水汽迎面而来,她站在走廊上,目光看着外头淅沥沥的雨幕,心里无端的生出了一股惆怅。 夏澈之早早的从皇子所过来,一进来却看到夏璃站在走廊里发呆。 他皱了眉头,撑着伞快步走过去,涟涟雨幕很快有雨水飞溅上他的衣衫,鞋面也湿了。 夏璃连忙让顾嬷嬷去里头拿一身干的衣衫过来,夏澈之虽然住在皇子所,但上阳宫里也备了他的衣衫。 顾嬷嬷连忙进殿。 夏澈之笑着叫住了她:“嬷嬷还是不要忙活了,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 尽管这么说了,顾嬷嬷还是去殿内拿了衣衫,不仅拿了夏澈之的,连夏璃的也拿了。 看着顾嬷嬷交给绣枝的两套衣衫,夏澈之无奈的笑了。 夏璃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两套衣衫一眼:“备着也好,一会儿也能及时换下,嬷嬷你在上阳宫里备好热水和姜茶。” 显然是不准备让她随行了,顾嬷嬷看着雨势应下了。 片刻,夏璃带着绣枝和流朱,夏澈之带着亲信小路子一行人去了勤政殿和大部队会和。 因着寒食节这两日夏澈之都没有上课,无聊的时候对宫里的这些消息倒是了如指掌。 夏璃安静的听他说,看到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就不忍心打断他。 纯阳被关到宗人府两日,张妃和珍妃就一连在勤政殿外跪了两日,这对关系破裂的曾经主仆这一次倒是同气连枝了。 死去的良贵嫔被封为良妃,停灵在悦仙宫,钦天监那边挑了日子选在后天下葬。 这几日五皇子一直在那里守着,据说皇帝为了弥补五皇子,似乎有意让他与两位皇子一起学习。 说起这个的时候,夏澈之的语气也有些微微不是滋味。 夏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记起这些日子还没有问起澈之与澈元相处的如何,唇瓣一动:“澈之……” 刚开了个头,外头就传来一阵喧哗声,辇车也停了下来。 打起帘子,绣枝和小路子一左一右的撑了伞在外头等着。 夏璃下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宫人扶着晕倒过去的张妃往合欢宫的方向去了。 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她安静的站在勤政殿外,低头看着自己跪在地上的母妃。 没有打伞。 涟涟雨幕,又隔着一段距离,夏璃并没有看清安宁脸上的表情,看到她浑身都被雨水淋湿了,立刻从拿过一把伞快步走了过去。 “皇上开恩啊,皇上……” 安宁听着珍妃已经嘶哑的嗓音,内心深处是说不出的滋味,她慢慢的走到珍妃的身边,淡淡的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姐姐才是母妃的女儿呢。” 珍妃磕头的身影一顿,她猛地回过头,不知道是不是安宁的错觉,她在珍妃的眼底似乎看到了一丝厉色。 她准备仔细一看,一把墨绿色的伞突然撑在了自己的头顶,没了雨水的冲刷,她的眉目就变得清晰起来。 “跟我去换身衣衫。”夏璃说着摸了摸安宁的肩头。 安宁摇头:“阿姐,我……”没事的三个字还卡在喉咙,夏璃的指突然攥紧了,一连串的水滴从她的衣衫上挤出来。 “辇车里备了一套我的衣裙,你去里面换。”夏璃说完不由分说的推着安宁往辇车那边走。 安宁没有再反驳,垂下了眼敛,半推半就的去了。 两人身后,珍妃看着安宁的背影,有些深思的模样。 高庸这时候出现在珍妃跟前,他躬着身子道:“珍妃娘娘,您看看今日是什么场合,还是不要胡闹了,一会儿大臣们就该来了。” 珍妃咬了咬唇:“那公公……” 不等她说完,高庸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娘娘还是回去吧,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