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薄扬的夸赞,林洵的声音高兴了起来,大抵是因为平素里都是寡言的,说话也没太多情绪,以至于有一点点情绪都能被听得很清楚。
林洵的声音带着高兴说道,“那我睡了。晚安。”
“晚安。”薄扬和林溪异口同声说了句。
结束了和林洵的视频通话之后。
薄扬有些沉默,林溪转头看着他,“那是我第一次带小洵和你见面的时候,你的样子。”
薄扬点头,“我知道。”
看到就想起来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地说道,“小洵是个天才。”
虽然年少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林洵的病,最近才从林溪口中得知的。虽然林溪说过,她宁愿弟弟不是个天才,就是个普通孩子。
但薄扬觉得,小洵是个天才,并且,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林溪闻言浅浅笑了笑。
薄扬思忖了片刻说道,“一定要治好小洵,如果厉教授不行,我就找国外的专家,一定会治好他。”
林溪什么都没说,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很柔软。
眼见时间也不早,林溪就准备去收拾客房。说是客房,其实也就是另一间卧室,这套房子本来就是为了来进修的医生们准备的宿舍。
所以除了客厅餐厅厨房和浴室这些公用空间之外,三间房间都布置成了卧室。
林溪住进来的时候,就把整个房子都打扫过了,现在要再收拾一间卧室出来当客房也不费事儿。
但薄扬有点不大高兴,瘸着腿跟在她后头看着她在收拾客房的床铺。
她铺好床单,他就伸手扯乱,铺好了他又扯乱。
林溪很无奈,“薄扬你干嘛呀,多大的人了,小孩儿也没你这么捣乱的。”
薄扬盯着她,“我不想住客房。”
他目光灼灼的几乎要灼伤她,林溪轻轻抿着唇。
薄扬撇着唇指了指自己不利索的脚和尚未痊愈的胸肋,“我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对你做什么啊。别让我住客房。”
林溪没说话,只沉默了片刻,就点了点头,“好吧。”
薄扬眼睛亮了亮,然后就小声嘀咕了一句,“就算对你做什么,又有什么……两情相悦的情到浓时发生点什么,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溪无奈地笑了,去找了件宽大的T恤,是小洵的T恤,洗得领口袖口松大了,没法穿出去了,林溪就会拿来当睡裙穿,宽宽松松的还挺舒服。
眼下给薄扬穿来睡觉也合适。
找了干净的毛巾给他,其实林溪是担心他脚不方便,洗澡怎么办的。
但没法问这话,毕竟她总不能帮他洗澡吧?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吧。
好在薄扬也不是第一天身残志坚了,洗澡还是没问题的。
过了一会儿,就一身清爽地从浴室里出来。
面上带着沐浴后舒适的慵懒,修长而略显清瘦的身子往林溪的床上一倒,一手枕在脑后。模样别提多闲适自在了。
不自在的是林溪。
因为他就只穿了条平角内裤,两条大长腿修长笔直。
林溪不由自主有些面颊发烫。
“裤……裤子呢?”林溪磕磕巴巴地问道。
薄扬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你又没给我睡裤,总不能让我穿着外裤躺到床上吧,先前在楼道的台阶上坐过的,脏得很。”
林溪就没做声了,局促地喔了一声,赶紧收拾了睡衣去洗澡了。
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薄扬唇角的笑意更浓。
他拿出手机随意地摆弄着,就在此时,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只一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薄扬的笑容就瞬间落了下去。
屏幕上就一个字——徐。
薄扬上次拖着一身伤从徐公馆离开之后,就一直没和徐振河联系,确切的说是,徐振河没和他联系。
而薄扬向来是不会主动和徐振河联系的。
此刻看到屏幕上徐振河打过来的电话,薄扬只迟疑了片刻,就接了起来。
那头传来的男声沉稳,语气里透着严厉。
“薄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徐振河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父亲对儿子的温和,严厉得像是上级在对下属命令一般的口吻。
薄扬冷笑了一声,“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和我作对,对你没有好处,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徐振河的声音字正腔圆,语气始终透着一种上位者发号施令的强势。
“我明白,但我不可能为了‘对我没有好处’这个理由,就连底线都不要了。事业上你指手画脚,我还能忍。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指手画脚。”
薄扬说着,就笑了一声,带着些许嘲弄,“同样的对话我们究竟还要再说多少次?现在说的这些,那天在你家我都说过了吧?”
也是因为那天说了这些话,才遭到了徐振河的怒火。
但那又如何,薄扬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