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和陆梦娇的渊源,那还要扯到林溪家还没垮的时候呢,那时候真要说起来,林氏也算得上是江城排得上名的大户。 林溪原生家庭就是那个样子的,虽然富庶,但不幸福。 她从小到大做什么仿佛都是按部就班的,有父亲的高标准高要求悬在脑袋顶上,时时刻刻都仿佛悬着一把刀似的。 使得林溪做什么都得全力以赴,丝毫不敢怠慢。 这些个富户人家的子弟,都时兴德艺双馨之类的,所以从小就不仅得学校里的功课,各类的兴趣爱好也一样都不能少了。 于林溪而言,这些爱好不仅不能少了还不能差了。 语言她除了母语之外,起码还精通一门英语,熟练一门法语。 这还都不是她出国之前的事儿,还在国内的时候,她的外语水平就已经很好了。 艺术方面,芭蕾、钢琴,她甚至还有书法的基础。 和陆梦娇的渊源大概就是这么扯上的,那时候和陆梦娇在同个地方学芭蕾,同个地方学钢琴。 但林溪那种学什么就玩儿命似的态度,自然是什么都学得比陆梦娇要好,芭蕾还当上了领舞,钢琴还拿过江城市的一个什么独奏的奖项。 陆梦娇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向来就被捧惯了,对林溪不爽,也是理所当然。 而眼下,林氏倒台,林家也早已经是江城商圈的昨日黄花,陆梦娇此刻的一切鄙夷,林溪觉得都是挺正常的。 她并不因此难过。 让林溪心里不舒服的,是陆梦娇动作从容自如地挽住了薄扬的手。 此刻,林溪才深刻地想到了简追那天说过的话。 薄扬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也变了很多。 林溪最终是没有迈步前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学员们聚餐的那桌。 杨晓柯冲她招了招手,“林老师,快来,都等着你呢。” 林溪坐下,表情有些走神。 李云深看向她,她手边的杯子已经换上了一杯热茶,李云深低声问道,“林溪,是不是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林溪回神看向他,浅浅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摇头道,“没事,吃个饭而已,能添什么麻烦。” 耳边是杨晓柯和安心月时不时热热闹闹的开话题,时不时话题还会落到刚才突然前来的薄扬和简追头上。 一顿饭下来,林溪食不知味的吃着。 到了散场的时候,其他四个学员走在前头,李云深跟在林溪的旁边,这才说了句,“林溪,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不太好听,但你和薄扬……” 李云深话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林溪的眼神,空泛的,并且没有任何温度地看着他。 李云深的声音戛然而止,哑然地张了张嘴,无奈笑了一下,“当我没说。” 林溪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里的凉意这才渐渐褪去,缓缓长呼一口气之后才说道,“你不了解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发生过什么,所以我和薄扬……” 李云深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李云深没多说什么,只提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了。”林溪看着他,“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李云深摸了摸鼻子,笑得无奈,“你没说我是个好人我已经很感激了,好人卡我有点背不起。” 李云深这话幽默,林溪浅浅弯了弯唇角。 从江城盛宴里走出去,这才看到先前薄扬简追他们参加的那个商宴已经结束了,宴厅里没了宾客,只有服务员在打扫着。 林溪走出大厅门,朝着停车场过去。 才刚走到车位边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猝不及防的握住了手腕一拉! 林溪反应不及,重心不稳直接就撞到了一个胸膛里,喉咙里压着一声破碎的惊呼,但很快戛然而止。 因为她闻到了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是薄扬。 “你……没走?”林溪睁大了眼睛,有些意想不到。 “我能去哪。”薄扬垂眸看着她,薄唇微微翕合着,“我还能去哪儿。” 林溪抿唇看着他,“喝酒了?” “这种场合哪里有不喝酒的。”薄扬说道,然后就往她身上靠了过来,将她压在了车身上,他双手撑着车身,将她圈在臂弯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避无可避。 薄扬低笑了一声,“我一老板,居然……要等着司机酒足饭饱,可真新鲜了。” 林溪轻轻叹了一口气,“也没人叫你等,你可以打我电话的。” “我不!”薄扬声音高了几分。 林溪无奈道,“你喊什么呀。” “每次都是我!”薄扬眸子被浅浅的酒意染得亮晶晶的,这句话还透着几分薄怒。 但很快,语气就变成了浓浓的无力,“林溪,我真搞不懂你……真的不懂。在我面前主动一点,就……有那么难么?” 林溪想推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我不找你,十年了你能一面都不来见我。我不打给你,你就可以几天不和我联系。我要是不紧紧抓着,是不是很快就散了?” 薄扬问了一句。 林溪抿唇不答,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以为你生气了,就想着等你消消气。” “生气?”薄扬低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我薄扬的脾气在你林溪面前什么时候撑过三回合?你只要给句好话,我那点脾气能站得住多久?我知道你不喜欢今天这样的场合,你不想来。但转头你就和那姓李的吃饭,你要我怎么想?” 林溪深吸了一口气,“没答应今天陪你来,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这场合,也不是因为要和学员们吃饭。” 薄扬垂眸看着她,很近,盯着她的眼睛。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细小的光芒,“那是什么?” 林溪也对视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抿着的唇瓣松了开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