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陆霜降说说也就算了,但是村支书到底是管思想教育的,管了村里半边天。
要是惹恼了他,他真就能写报告到上级告他的。
所以,张队长当然是不能让他婆娘随便乱说话的,忙挤出了一丝笑,“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婆娘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没把门的,你听她放屁……”
“咋咋咋,我说得难道还错了不成?”张婶子见有人笑话她,顿时也是急了,觉得张队长抹黑了她,“这陆霜降一家就是个妖孽,非……”
话还没说完,张队长不堪其扰,反手就给她一耳刮子。
“住嘴吧你!”张队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再吵吵,就滚回你娘家去!书没读几册,就想跟人讲道理,讲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他之前是有胆子怼村支书,克扣陆霜降的工分,那是没闹大。
现在都成这样了,形势比人强。
要是他还敢那么做,那么多人见到了,加上那知青点都是村支书的人,回头他们这些读书人,一个个嘴皮子利索,他还有半分威严的?指不定这队长都当不下去了。
只是,到底是要便宜了陆霜降了。
他就知道,她是抱上村支书的大腿,这才敢有恃无恐。
想到此,他不由悄悄地瞪了眼陆霜降。
村支书之前在等事情发酵,刚才得到陆霜降的通知,他就知道时机到了,忙匆匆忙忙赶来了。
“既然是误会那就更好了。张队长,你是咱们生产的指向标,可不能犯浑。阿霜两家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无论如何,这工分你扣着就是不对。都是出力出汗的,那肯定不能亏待了农民的,不然,给上头领导知道了,你这队长怕是要挨批评的。”村支书着重加重了“领导”两个字。
张队长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是……我之前也是气不过。本来呢,我是想着,回头把工分还是记上的,没想到阿霜这同志年轻气盛,非得跟我争出个三五六七来。这才闹出了笑话!阿霜,阿雨,你们两家的工分,我总是不会记错了的,就给你们记……”他觑了眼围观的众人,肉疼道,“就给你们全家都记成平常男人的工分。这秋收也快完了,这阵子你们该照顾孩子的照顾孩子,照顾老人的就照顾老人吧!”
哪怕到了这时候,张队长还不忘给她家使个绊子!
刚才村民都会同情弱者,可这会儿张队长故意制造矛盾,让村民对她们不满。明明是几个女人,下地干活力气小,却能记成了男人出力的工分,那粮食就会分多了。
都是一样的人,怎么就她家多了呢?
其他人心里肯定得不痛快了!
陆霜降笑了笑,也不甘示弱,“那我就写写队长了。说起来,我娘干活向来卖力,说是当个男人使也没差,不然何至于累病了?至于我,就当上回日以继夜为村子养殖场出力,村子里给的嘉奖了。”
之前,她接连给村子里出力治动物,那时候人都给消瘦了一圈,没也算成工分,也就是村里给了点小奖励。但是,她做出来的贡献却也是巨大的,避免了村子里的大损失。
这样一来,倒是也说得过去。就是之前暗地里嫉妒的人,也放下了了成见。
村支书颔首,“也的确该给阿霜家这样。阿霜之前为村子里付出太多了,我们不能寒了人的心啊!”
张队长简直是咬碎了银牙,他本来是想折腾折腾她家的,结果到头来,倒是还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就是他婆娘还被打破了头,要不是为了维持他的体面,他都骂人了。
一群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事情有了满意的结局,陆霜降也就扶着方珍珠,跟村支书道了谢,浩浩荡荡地回家去了。
其实她也清楚,这事真报上去,也不可能撸了张队长的职,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队长,最多也就是思想教育,挨个批评。
而且,他也是有着他的拥趸的,就是把他拉下来,那也得让村里的农民失望,然后投票统一表决,由村支书上报更换的。
这回,虽然落了他的威严和面子,但是还是差了点火候的。
陆霜降想起前世张队长被撸下位的事,也差不多就是最近的事了。
等到回了家,陆谷雨忍不住拍掌叫好,觉得大快人心了。
“张队长以往也没少做这些恶心人的事,这回咱们可算是没吃亏,怕是这回他得气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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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霜降就跟陆谷雨夫妇一起摆摊了,这中秋是大节日,大家都是愿意花钱多买点东西,也图个团圆的喜庆的。
而如陆霜降所说的,昨天因为没买到月饼,抱怨连连的人,竟然这回来得比她们还早,见到她们来,忙道:“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还怕你们今天不摆摊呢!还有蛋黄月饼吗?”
陆霜降言笑晏晏:“肯定是有的。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这天还没亮就出来了,实在是离得远,一路紧赶慢赶的,连口水都一直没来得喝上。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