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日渐转冷,陆霜降母女趁着天早,速速地搬了家。
陆谷雨特地来她铺好了床,用的是新买的被套,被褥是新打的,实打实的棉花被,是马母早先打的,现在送来给她们暖屋用的。
那被褥是早早放在太阳底下晒过了,此时一套上,那上头散发的都是好闻的阳光气息,叫人光是闻一闻,都能睡上好觉。
陆霜降本来要拒绝,毕竟两套新被也是要费不少棉花和钱的,最重要的是没有生活票还真换不到。这两床被子,几乎是花了他们攒了一年的生活票才换来的。
但陆谷雨一家却是一定要送,陆霜降无法,也只能接受了,想着以后用旁的回报便是。
陆霜降望着自己已经焕然一新的房间,虽然没有家具,显得空荡荡的,但总算是有了自己的一个家,以后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了。
她不由欢喜地弯了弯眉眼,躺在温暖的床上打了个滚。
马霖见了,也跟着要往上爬,一起来打滚。
陆谷雨见了,忙要拉他下来,陆霜降却是早一步,帮他把鞋子拖了,两姨侄在床上来来回回地滚。
“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居然还打滚,等会被子就该皱了!”陆谷雨一边埋汰,一边来拉直床单。
陆霜降:“姐,我就是开心的。你不知道,我多盼着这一刻的到来,从此以后,也能自己当家做主了,有了自己的家。”
她上辈子盼了一辈子,可是直到她娘死的时候,她才被分出去,可那时候她连娘都没了,这家也称不上是个完整的家了。
陆谷雨闻言,微微一怔,半晌,她才反应过来,慢慢道,“这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陆霜降点了点头,“是啊,我会让咱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对于那些看不上她家的人,对她家抱满恶意的人来说,看到她们过得日子越来越红火,才是对她们最好的报复。
第二天,陆霜降从供销社买的东西,也总算是送过来的,满满一板车的东西,一路被送进来,就算是她们家住在村口,也是有被人瞧见,这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失了真,变成了陆霜降搬空了半个供销社。
这话自然也是传到了陆家大房耳中的,陆柳娟听了,就是气得咬牙切齿,望着气定神闲的刘梅,跺了跺脚道,“娘,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你没听见外头咋说的吗?陆霜降……”
“好了好了,不就是她家买了点东西吗?她这是想办乔迁宴,可真是下了血本的。哼,我这回啊,包管叫她没那功夫去办。你且等着,她以为她能办个风风火火的宴席,我就让她成了整个村的大笑话!”刘梅当然嫉妒,她妒忌得眼睛都红了。
“真的?娘,你要做什么?”
“娘总是为了你好的,你不是想嫁给那晏军人吗?娘给你想了法子,这回保管让陆霜降进不去晏家门的。你放心吧!”刘梅打着包票,就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了,其中还包括晏母的态度。
闻言,陆柳娟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她眸子转了转,“娘,你这法子怕是不成!”
刘梅道,“怎么不成?我已经跟那章建荣通好气了,他惯来是个贪花好色的,陆霜降长得好,他肯定是愿意的,更不用提,我私下还愿意给他钱。说起来,要不是他跟村里的寡妇勾勾搭搭的,一分钱都不交给他婆娘,还成天家暴,他老婆能跟别的汉子跑了吗?现在回家有口热饭吃就不错了,肯定是愿意这门亲事的。至于陆霜降那贱丫头,等她落了圈套,就轮不到她愿不愿意了!大家一口一个唾沫就够淹死她的,有娘在,脊椎骨都戳断她的。她也就配得个屎壳荣。”
这章建荣就是刘梅说的那个在城里工作的亲戚,其实也不过是在城里工厂里扫厕所。每个月工资少,活又累又脏,但架不住也是个铁饭碗,还是有人愿意做的。本来章建荣也是轮不到这岗位的,还是从他爹手里接下来的岗位。
所以,大家私底下也偷偷叫他屎壳荣。
“至于闺女你,娘给晏家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先让她来咱们家下聘礼。哼,只要这聘礼下了,他们想要回去,那是没门的。有娘给你撑腰,不会叫你吃亏的!不然,他们就是要仗着自己军官的身份,欺压咱们老百姓,咱们就去上级告他们去!”刘梅早就想好了一切的处理方式。
陆柳娟摇了摇头,“我当然知道这些。我想说的是,你就让那章建荣去耍个流氓,以为陆霜降就会愿意接他家的聘礼吗?”
“咋的?”刘梅一直都知道自家的闺女是个有主意的,当下就一挑眉,“你有啥好主意?”
“这年头男女大防没前两年严重了,拉拉下手,亲个小嘴,哪儿是什么耍流氓。我听说,城里学校里都开始流行什么自由恋爱了。所以啊,娘这法子想茬了,你得让陆霜降毫无还手之力!”陆柳娟慢慢道,细长的眉眼微微地弯起。
这章建荣就是刘梅说的那个在城里工作的亲戚,其实也不过是在城里工厂里扫厕所。每个月工资少,活又累又脏,但架不住也是个铁饭碗,还是有人愿意做的。本来章建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