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张锁子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以前,没人把你往扫把星那方面想,也没人觉得你是个会防人的祸害。苏秦氏嫁给你爹之后,有一天,请了个算命先生过来,说是要给秦江平卜个卦,哪知道,那算命先生一看到你,就说你是天煞孤星,会克死全家人,那之后,你爹才会越来越讨厌你,并且连带着讨厌起了你弟弟!” 苏遥雪一听这话,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这……这该不会是苏秦氏的诡计吧? 想到这里,苏遥雪的背后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你说得可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张锁子一摊双手。 “那算命先生平时算卦准吗?”苏遥雪又问道。 “不清楚。张先生那是张家湾的算命先生,咱们观音村属于苏家湾。” “那苏家湾就没有算命先生了吗?” “也有啊。所以我说,那个张先生算命准不准,我们观音村的人就不清楚了嘛,张家湾和苏家湾隔着五六十里呢,又没有张家湾的姑娘嫁到咱们苏家湾来,咱们哪能知道呢?” “我明白了。”苏遥雪点了点头,看来,是得抽个时间往张家湾跑一趟了,谁家的生老病死不是自然规律?她和死去的原主都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嫌狗憎了这么多年! “老大明白了什么啊?”张锁子不解地问道。 “明白今天早上该吃什么了,”苏遥雪将一把柴火塞进了灶膛里,“一会儿做红烧牛肉面吧!我昨晚做了晚膳之后,卤了一大块牛腱子肉呢!” 苏遥雪昨天回村的时候,正好见有人拎了几块牛肉搭车,一时有些馋,便多花了十几文钱,买了一斤牛肉。 这个时代的牛肉可是稀有品,由于还处在农耕时代,随意杀牛是犯法的。 只有在牛老了之后,上报官府,得到了官府的批准,才能杀牛卖肉。 因此,寻常百姓要想吃牛肉,那还真是可遇不可求。 张锁子叹了口气:“老大,我今天早上没胃口,别说是红烧牛肉面了,就是红烧凤凰肉面,我都不想吃!我想带着大伙儿一起挣钱。” “你以为我不想啊,”苏遥雪瞟了他一眼,“不怕你爹娘骂你、打你了?” “不怕啊,”张锁子摇了摇头,“老大,你看我昨晚被打了吗?” 苏遥雪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摇了摇头。 “你昨晚听到其他孩子的哭喊了吗?” 苏遥雪又摇了摇头,她一拍小矮桌,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你是说,我的威胁还是很有用的?大人们根本不敢打骂你们?” 张锁子点了点头,在心中说道,你都不知道他们多怕你发疯,你现在横得跟个螃蟹似地,谁敢拿手去掰你的螃蟹钳子?这是找打呢?还是找砍呢! 他们的手指头可不嫌多呢! 张锁子从裤腰带里掏出了一根铁丝,献宝似地举到了苏遥雪面前:“老大,你听我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解救他们的活儿,就交给我了!” “你确定他们愿意吗?” “爹娘对他们又不敢骂、又不敢打地,就怕他们找你告状,他们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张锁子反问道。 “你还是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吧!” “跟着老大混!有饭吃!”张锁子大声说道。 “那你小心点儿狗啊!” “老大放心吧,那养狗的人家,我就不去了。”张锁子说完,就飞奔下了山。 一炷香后,一群孩子上了山,苏遥雪惊呆了!这张锁子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在不惊动大人的情况下,爬墙、开锁,领了这么多孩子过来。 连她都做不到! 这、这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啊! 这机警、这手脚,要放到21世纪不去国安局做个特工,那都是可惜了! 苏遥雪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确定孩子们都坚定地要跟她去镇上卖米,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犹豫之后,她带着孩子们去了山洞,先进山洞深处准备了十几袋米,然后让他们进去将米背了出来。 此时,天也快大亮了,村民们陆陆续续地起了床,他们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林中,生怕被大人给发现了。 村民们起床之后,打开了大门,院子里的狗立刻跑出去撒欢儿了,左邻右舍也开始聊了起来。 “你们家那孩子,昨天关了一晚,可算是老实了吧?” “老实!可老实了,平时天一亮就嚷着要出去野,今天都没听到他叫唤!” “我家孩子也老实了!要我说,这孩子就得关!不老实一次,关他一次!不老实两次,关他两次!关到他彻底跟那个扫把星划清界限为止!我倒要看看,今天那个扫把星还怎么拐带我家的娃儿!” …… 不一会儿,一声尖叫声响起,吓得观音村所有的村民们,都张大了眼睛。 “不好啦!不好啦!我家狗蛋跑啦!开了锁跑啦!”赵家大婶儿慌张地大声囔囔道,“不得了啦!” 这可真是不得了! 关了孩子的村民们,都去看自家孩子还在不在了。 最后,统计出来了,跑了十二个孩子! 只有那些家里养了狗的人家,屋里的孩子被关得好好地。 村民们愤怒极了! 他们还以为这回苏遥雪束手无策,没办法再祸害他们的孩子了呢,没想到这死扫把星竟然这么厉害!她肯定是唆使张锁子去给她开锁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再也不能容忍苏遥雪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这个事情,必须要得到妥善的解决! 愤怒的村民们聚集在一起,一边痛骂苏遥雪,一边浩浩荡荡地朝里正家走去! 到了里正家之后,里正劝大家先冷静下来,再商讨如何处理苏遥雪。 可村民们哪里冷静得下来?于是,这一上午就成了苏遥雪的批斗大会! 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