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才蓝楹楹打来电话,说是对你前两天交上去的手稿有些意见。”
罗西听着倒不意外,她接过琳达递给她的修改意见,看了看。
自从收了男人“未婚妻”那五百万后,递给她看的手稿不下数十回,趟趟都能挑出毛病来。
“我看她啊,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琳达无可奈何地皱眉抱怨。
“那我现在就去按照她的意见修改。”
“罗西”琳达见她转就走,便又叫住她,“你真没事”她的心中终是有些不安。
“我没事。”罗西咬着唇,压抑住心头的苦楚,再一次肯定而道。
“我知道那个可能是有些让你为难。可是”琳达言又止。
罗西笑,挥了挥手里意见书,故作轻松着道,“五百万呢,您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让我们的这位客户满意。”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罗西累得不捏上自己的眉心。
好在盛海燕不在,她可以安安静静地与自己相处一会儿。
刚才丁敏与她说的那些话,一直低低地盘旋在她的心口,让她压抑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事又会成了这样子的呢
如果在今天以前,她或许可以原谅丁骢的“因恨生”,或许也可以纵容着自己忘记他所有付诸在她上的那些“报复”行径,而即便是刚刚二个小时之前,丁敏亲口告诉她当年告发爸爸的那个女生就是她,她都可以选择去做出“谅解”。
因为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而生的吗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那样的痛
她轻轻地抚着爸爸的记簿。就在刚才,她一个人离开咖啡馆后,躲在街边梧桐树的影里,她完完整整地将记上所有记载的文字读进了自己的心里。
丁敏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烈当空,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却是浑冰冷,宛如坠入了一个冰窟隆里。
爸爸因为得不到妈妈最真心实意的,而痛苦地选择了去接近那个人的女儿。可真得得到了丁敏的,他又心生悔意。
想来在敏告发之后,他能坦承地接受这样的“罪行”,无疑也是一种“赎罪”。
可是,如果爸爸的车祸真得是丁世凉蓄意而为,那么作为爸爸唯一的女儿,她还能轻易地去选择“原谅”吗
丁骢上周搂着她在上说的话还响彻在她的耳边,“相信我,快了。”
快了、快了她不是不知道那是他的暗示。可是现在的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却不知道接下来的她该怎么办了。
忽地泪水再一次一发不可收拾地模糊了她的双眼,她趴在桌上不哽咽起来。
过了许久,当她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的神却不复先前的纠结与痛苦,反而有了一份鲜有的坚定。
她很快擦干自己的眼泪,随后从包里找出自己的手机,“淑薇。”
那一头的方淑薇刚从大钟的一个通告中下来,累得嗓音沙哑,“怎么了,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