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每由报童塞进信箱的英文报纸上,那些大肆报导着丁氏集团并购法国多项基础工业的新闻,正铺地盖地渲染着一个新的商业帝国即将在欧洲崛起的版图与野心。
甚至更有官媒直接发出了“丁氏集团将要买下半个法国”的哀嚎。
可想而知,丁骢在巴黎一定是很忙、很忙、很忙。
眼底黯了黯,无心地尝了几口饭菜,罗西便觉得没了胃口,整个人恹恹地了无生气。
凯米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角落里那落地钟上的针表,只当是小姐在思念晚归的先生了,于是无心地嘀咕了一句,“先生也真是的不早点出门难道就不知道我们小姐在思念他吗”
思念呃她怎么可能会给凯米这种错觉
难道真得是在思念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小脸不受控制地瞬间通红。
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更是忙不迭地暗暗用中文说了一句,“谁说我在想他”
凯米听不懂中文,硬生生地愣了一下。
罗西自觉尴尬,两手拍拍小脸,语气生硬地叮嘱凯米道,“记得给他留点饭菜。”
说着一溜烟地便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好似多呆一秒,便被人识穿了她所有的心思似的。
她才不会想念他呢谁说她在想念他啊
罗西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走,边不停地排遣着自己心头上一直盘旋着的那些陌生愫。
可自己的眼前却始终是那个男人的笑颜。
末了,她竟是有些抓狂。
带着沮丧重新坐到画架前。她闭上眼睛,慢慢地让自己放空一切。
下午未完成的画,到了现在便全是凭着印刻于脑海中的痕迹与想象来完成。此刻只要她的专注,一切都能归于平静。
果然,如她所愿,她渐渐地沉迷在了绚烂的色彩世界之中,直至眼皮缓缓地阖上而半靠在画架上都不自知。
当丁骢推门进来,看到小小的她倚在那里一动不动得睡着,眉头竟是微微地皱了皱。
这都几点了,还不给他好好地躺在上休息。体刚好,偏是要逞强着画画,且一画总是好几个小时,她就不知道刚愈合的皮肤也是需要休息的吗
他有些无奈地走近她,然后躬将她轻轻地揽进自己的怀里,这才发现她的半张小脸上擦着五颜六色,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努力维持现有的姿势再将她抱起,可还是惊动了一向浅眠的罗西。
密实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的一瞬有些恍惚,最后目光聚焦在男人精湛的下巴上,模模糊糊地说了句,“你回来了”
“嗯。”嗓音一贯的低沉,心头却是溢满了对她的思念与怜。
抱着她便是来到了配的卫生间里,将她放在浴台上,拿起一块白色的毛巾蘸了些水轻轻拭去她脸上的颜色。
她有些羞愧,目光垂得低低的,怎么都不敢直视男人,心里却因为他的举动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