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说着便站了起来,引着两人往办公室里另外一扇暗门方向走,一路上又是小声地叙述道,“当时罗汉教授在东京这段时间,总是会住在我的雅山画廊里。”
暗门被打开,这才发现原来这小小的办公室里,竟还藏着一间十多平米大小的房间。
“这里就是当年罗汉教授所住的房间。”
罗西心里倏地一震。
伊藤顺手开了灯,室内的光线瞬间明亮了起来。
她举目望去,不大的房间里一小半的空间内由一张简易的单人,一张书卓,一个衣柜组成,虽然简单但应付常也足矣。而其余的空间则全都由画架、画板、画稿、画笔等充斥。
“得知他意外去世的消息后,我的心里非常之难过。前些年也借工作的机会去过几次江城,可皆因为每一次逗留时间的短暂及自工作的繁忙,而没有时间与能力找到他后的地方,实则遗憾。所以总觉得要为他做一些什么事,于是便保留了这一隅,权当是给我自己一个慰藉。”
“所以这里是不是爸爸当年住过的地方,一点都没有变动过”罗西的眼波微微跳动,步子不自主地缓缓挪了进去。
“是的,我的孩子。”伊藤泪目,言辞却更是肯定,“一点都没有变过。”
罗西吸了吸鼻子,慢慢地走到那一张小边。她坐了下来,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洁白的单,好似能以这样的方式感受到父亲的一切,“爸爸”
心中转瞬的怆然让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眼泪却是跟着滚落了下来。
如果不是这一次来东京偶然遇到伊藤,也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还有人如此用心地为爸爸保留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
“孩子,别难过。”伊藤劝慰,自己也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丁骢极不自在地站在那里,他能感受到这份沉重,却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或许根本也算是一种不屑吧。
他一向对罗西的父亲无任何好感。
他是静姨的丈夫,口口声声说是只着静姨的那个男人,可是
呵却还是背着静姨干出了禽兽不如的事。
也正因如此,静姨才会想到来丁宅求自己的父亲枉开一面。
说到底,他丁骢所承受的一切苦难,全是来自于这个披着羊皮外衣的伪君子。
只是他清楚,罗西的心里是永远不会去承认这个既定的事实。
如今再加上这个突然出现的伊藤,天花乱坠地吹捧着他,哎,这叫什么事儿嘛
于是,他只得略有些尴尬地环了环四周。
房间的另外一面全都堆满了画画用的东西,及乱七八糟的画稿、颜料、画笔,还有一些裱了框的油画,有风景也有静物,当然也有肖像,它们不是被挂在了墙上,就是被堆放在了墙角里。
是,只是这墙角里的画
也就是目光这般无意的一转,丁骢那双眸子却是倏然地缩了一缩。
这画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