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罗安安最害怕的,就是小柠檬生病打针。孩子血管太细,只能往脆弱的头皮上扎。孩子又嫌疼,她得死死抱着孩子,听孩子嚎啕大哭,心揪得疼。
现在小柠檬全身几乎被扎成了刺猬,却乖乖窝在邵晏清怀中,只是扁着嘴巴,委屈巴巴看着邵晏清,反而没有哭。
罗安安试探地问:“小柠檬,疼不疼?”
小柠檬嘴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想翻身。邵晏清稳稳地摁住他的小身体,声音很轻,也很威严,“别动。”
小柠檬就被吓得不敢动了。
和尚一边整理装针的布包,一边说:“西医扎针不疼,疼的是推药,我扎针更不疼,连滴血泡泡都没有,你放心吧。”
然后又说:“针得留三个小时。你们记好时间。三个小时后叫我拔针。”
说完,就掀起帘子去外面了。
罗安安坐在邵晏清身边,低头近距离看身上都是针的小柠檬。
小柠檬居然向她笑了。
这是很新奇的体验。
罗安安差点感动哭,“真不疼?”
头顶,邵晏清说:“你别逗他说话。他乱动,针就歪了。”
罗安安连忙点头,“你抱着累不累?”
她伸手想接过小柠檬,但邵晏清不放手,“你不是在忙市政招标?你先去会议大厅,等拔针时间到了,再过来。”
罗安安本来就是从会议上跑出来的,没办法在外面耽误太多时间。
“那这里……就辛苦你了。”
邵晏清坐姿纹丝不动,“不辛苦。你去吧。”
罗安安一步三回头,“我走了,小柠檬有问题,立刻联系我。”
邵晏清点头,“去吧。”
罗安安掀帘子出去前,又一次回头看床上坐着的邵晏清。
男人抱着孩子,一点都不娘气,让她觉得很可靠,很安稳。
可能是在父亲身边,小柠檬也比以前勇敢多了,妈妈走了都不哭闹。
罗安安离开十几分钟,和尚又回到里间。
“果然和你料想的一样。”
在医院里,和尚向他借一步说话:小柠檬先天不足,必须得用针灸激发肾气精元,再连续泡一个月药浴。而激发肾气精元,需要用生父的肾精做药引。
之前邵晏清失踪,和尚根本没考虑这个法子,而是给出了另一种更温和耗时更长的法子。现在邵晏清回来了,也愿意贡献出肾精。只是取肾精的方法常人难以忍受。
得用一根将近一米长的细针,伏于皮下连续震动,驱赶肾精聚集在某处,割肉放血。
邵晏清听完后,眉头都没皱,只是要求,不要惊动罗安安。
故而停针只需要十几分钟,故意说成三个小时,调走正在忙市政招标的罗安安。
和尚把小柠檬身上的针拔掉,邵晏清逐个解开衣扣,趴在草席上。细针从尾椎穿入,一点点往上延伸。
小柠檬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偶尔戳一下邵晏清的脸。
邵晏清额头渗出冷汗,抿嘴笑着,也戳了下小柠檬的手。
小柠檬以为他和自己玩,高兴点回应。
门外有轻微的响动,本来已经走远的罗安安扬声问,“晏清,你看到我手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