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安把开办退伍兵职业技能培训班记在笔记本上,列入工作计划。
邵晏清对她说:“这些事情,可以下放到社会公益部门。你事事亲力亲为,会把自己累垮。”
罗安安很担忧,“别人做事,总不如自己做事放心。”
邵晏清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放心现任的公益部长,就换人。相信他,就任用他。”
顿了顿,想清楚其中关键,“你是不是担心,频繁换人会导致人心惶惶,就这么将就着?但你拥有人事任免权,不使用这项权力,反而会让下面人觉得和善可欺。”
该柔得柔,该狠得狠。
罗安安知道理论,但却不知道事件发展到什么程度,需要柔,亦或者需要狠。
她算是姚雪芝亲传的学生,遇到事情可以问姚雪芝,或者问邵天宗,但那两人也有自己的事情,她总烦他们也不合适,就闷头自己摸索。
现在得邵晏清提醒,茅塞顿开。
通过内部邮件安排好工作,才发现早过了下班时间。
肚子饿得饥肠辘辘,罗安安撑开胳膊抬头。
对面的茶几沙发处,邵晏清指挥两个办公室秘书,一个拿着私人印章戳章,一个翻开盖章页收拾文件。
厚厚一大摞文件,已经减少了一半儿。
邵晏清好像长了后眼,在罗安安起身时,从沙发上站起来,拎着她的外套,“可以下班了?”
罗安安看向沙发那边,“他们……”
邵晏清说:“我下了命令,完成任务就能下班。他们两个人,一个保管印章,一个保管存放印章盒子的钥匙。”
罗安安伸着胳膊,配合他穿上外套,走过沙发时,很客气地说:“两位,辛苦了。”
两个办公室秘书蹭的站起来,齐齐敬礼,“不辛苦。”
嗓门大得能震塌屋顶。
罗安安捂着耳朵,“你们继续。”
邵晏清眼带笑意,搂着罗安安除了会议大厅,似是不经意地说:“他们很感激你。用饱满的热情回报你的善意。”
这些大兵不善言辞,所有想法都融在行动里。
罗安安想起他那一套土味情话,打趣他:“你也是大兵,怎么没学点沉默寡言默默行动的精髓?”
邵晏清站定,反复考量她的意思,眯眼的样子像蓄谋已久的野狼,“不说,只做?”
罗安安头顶“叮”地亮起精光,“我的意思是……”
声音都被堵住了。
到了停车坪,坐在副驾驶座上,罗安安从包里取出小镜子,看到香肠一样的嘴唇,偷偷抱怨,“真是个莽夫。”
邵晏清则挑起眉头,用拇指蹭了几下下巴。
罗安安咧着嘴冷哼,不想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嘶”一声倒抽气。
邵晏清拧动钥匙,打方向盘倒车车库,还抽空从储物格里翻出一个药膏。
罗安安瞪了他一眼,接过药膏,挤在棉签上,涂上伤口。
涂完后,才想起来,药不能乱用。
“你给我什么药?”
邵晏清说:“可能是红霉素软膏,可能是阿昔洛韦,能消炎,能治疗口角炎,应该适合你。”
罗安安放下药膏,伸手就拧他腰上的肉,“我这情况,是口角炎吗?”
分明就是他咬的。
这男人属狗的,还是一条老狼狗。
邵晏清猝不及防颤抖,本来要踩刹车,结果踩成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