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太深,她跑的很辛苦,深一脚浅一脚,踩不稳很容易摔倒。
估量着差不多跑了十来米远,实在懒得再跑,停下来,往已经踩成的小路上走。
已经采实的小路,雪稍有融化,又在低温下略微结冰,带着各种各样鞋底的花纹和污泥,比虚虚的雪地更容易摔跤。
罗安安走的很小心,用手挡在额头前,勉强开拓视线,雪片落在头发上,发丝都湿了。
渐渐走到图书馆门口。
邵晏清提着大袋小袋,站在图书馆廊下。
这个男人的气质很突出——图书馆廊下有很多避雪的学生,他挺拔的身形鹤立鸡群,一下子就能吸引罗安安的视线。
寒风打着卷吹来,模糊了视线。
邵晏清直接冲进雪幕中。
走到罗安安面前,抖开外套衣襟,把她包裹在怀中。
罗安安下意识搂上他的腰,滚烫的体温像是灼痛她的双手,她一下推开邵晏清。越过他往图书馆走。
雪花的碎末挂在邵晏清眉梢,水汽柔和了男人锐利的五官。
邵晏清没吭声,亦步亦趋跟在罗安安身后。
罗安安直接进图书馆。
图书馆一楼大厅的棉质厚重帘子经常被人掀开,暖气的热度消散了很多。往二楼走,越来越热。
罗安安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伸进口袋了。
邵晏清把手上的购物袋塞到一只手上,另一手抓住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
男人的体温比她热很多。
冻僵的手在暖烘烘的口袋中,甚至有些憋涨,指节的肌肉想伸展,但神经却不受控制,好像手都不受她控制。
到了二楼,邵晏清没问罗安安的意见,摁着她肩膀,让她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他手中的大袋小袋都放在地上,蹲在她面前,冲着她红成猪蹄的手呵气,轻轻搓起来,间或按摩两下。
罗安安盯着自己湿透了的棉鞋和裤管,脚往后缩了缩。
邵晏清放开她的手,拆开大包小包。
包里装着带着羊毛的雪地靴,厚厚的打底裤,粉色的棉袜,手套,护手霜,暖宝宝,发热贴……
罗安安自认不是二级残疾,抢过主要的大包,腾地站起来,“我自己能行。”
去厕所换了新行头。
隔着衣服贴上发热贴,抱着暖宝宝,罗安安觉得全身暖和了很多。
罗安安舒服的眯起眼睛,和邵晏清坐在走廊休息椅上,小声说:“没想到这场雪这么大。”
邵晏清说:“雪太大,很多地方都停课了。回公寓?”
罗安安侧眸看他,故意逗他,“你给我送东西,就是为了让我回公寓?”
邵晏清低头凝视她,“你不想回去?”
“我要做论文。学校宿舍距离图书馆更近。”
邵晏清没为难她,“你的好日子快来了。注意保暖。”
罗安安眸光微动,低下头掩藏住所有情绪。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衬得雪白的小脸更晶莹剔透。
她月事一向很准!
居然,两个月没来了。
视线凝在地板上,就见邵晏清穿着单薄的皮鞋,裤管上冻出一层薄薄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