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邵天宗和姚雪芝虽然不喜欢她,但从来没有为难过她。而今更是以亲切的面孔示人。骤然变了一副面孔,罗安安简直无法接受,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罗安安以不变应万变,一早上安静地在房间中听手机里的英文录音,练习同声传译。 说的口干舌燥,敲门要水喝,自然没人搭理她。 罗安安琢磨着,可能那两人还在气头上,非要给她点“颜色”看,她也没必要死心眼,便在房间中的饮水机里接了半杯清水——矿泉水桶里,只剩下这一点水。 罗安安小口抿着清水润嗓子,不再说话,只练习听力。 不知不觉,手机没电了。 墙上钟表的指针显示即将十二点。 一晚上加一上午,两位老人应该消气了。 罗安安敲门,“我饿了,要吃饭。” 佣人在门外回应,“夫人吩咐,您没把签字的事情考虑清楚,我们不能给您送食物和水。” 罗安安举着敲门的手,顿时忘了放下来。 来真的? 怎么可能! 罗安安只觉得荒诞,甚至生出不真实的感觉,忍不住笑了,“你们是在说笑话吗?为什么这么对我?严刑逼供?凭什么?为什么非逼着我出国?” 一边问,一边焦虑地在原地转圈。 她昨晚只吃了容易消化的食物,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饿得饥肠辘辘。更可怕的是,卫生间的生活用水都停了。 喊叫的没劲儿了,抱膝坐在床上,不停吞咽口水,思考对策。 房间中死一般寂静,钟表的滴答滴答声清晰而枯燥。 罗安安身体晃了一下,抱膝的动作不变,直接瘫倒在床上。 那两人采用暴力手段,所图必然不小。她连对方的目的都没弄清,不能贸然妥协。 肚子因为饥饿带来灼痛感,嗓子更是干的冒烟——罗安安闭着眼,一遍遍警告自己: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意识飘忽,罗安安只觉得自己不在大院邵晏清的房间中,而是在废弃的工厂,她双手被反绑在油漆桶上,橙白色的火光上升腾起浓浓黑烟,火苗疯狂地舔食着工厂上每一寸墙壁,热浪扑面而来,烧着皮肤滚烫。 一个隐约不清的人影冲进来,被烟雾挡着,影影绰绰,好似下一刻就能冲到罗安安面前,但始终过不来。 罗安安着急,“小叔叔,快走。不要过来。快走……” 遮挡的烟雾诡异地尽数散去,冲进来的人影像挨着火苗的纸张,一角烧的焦黑,打着卷被火舌吞噬。 “小叔叔!快走。” 罗安安拼命大吼,每一次往前冲,都被牢牢困在油漆桶上,身上的衣服沾上火苗,哗啦啦烧起来。 “啊!” 罗安安惊呼一声,身体传来一阵失重感,猛地睁开眼。 头顶,一个带着蓝色消毒口罩的护士,用棉签蘸着水,帮她湿润嘴唇。 余光看见手背上扎着针头,床头吊着输液瓶。 护士说:“你在发烧。身体免疫力差,又有很重的心事,才一下子病这么重。挂几天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