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才八岁多,面对身高是她的两倍,且还是“很凶很凶”的男人,她其实是非常害怕的。 害怕这个男人会像孤儿院的其他高大威猛的孩子一样打她,更害怕这个男人不喜欢她,会像她的那些叔叔伯伯一样,把她像踢皮球一样抛弃。 她战战兢兢的生活在这套房子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那个时候邵晏清在忙部队上的事情,经常一两个月不回家。即便回来了,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只听照顾她的保姆汇报她的近况,就算完事儿,几乎和她没有任何交流。 她最害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才慢慢放下戒心。 她第一次主动对他讲话,是三年级学期末,她考了全年级第一名,很激动的向他报喜。 在学校就是以成绩来评定一个人的优秀与否,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考了优秀的成绩,他会替她骄傲,会喜欢她,就不会再凶她,或者赶她走。 那天他满身泥土,脸上涂得墨绿色的线条,像一只花脸猫,刚进门就带进来一股浓浓的汗臭味。 她满心欢喜地扑倒他怀里,喜滋滋地汇报年级第一的成绩。 花猫邵晏清那天好像心情很好。 一把把她举过头顶,转了一圈,她尖叫一声,就被他抛起来,又稳稳地落在他怀中。 她下意识抱着他脖子,抬头就看到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发光的牙齿。 那天的记忆太深刻,尤其是那张黑得只能看出眼睛和牙齿的脸,一度被她藏在心中缅怀了很久。 之后,邵晏清还是很忙。她差不多一个月才能见到他一两次。每次见面,他都会问她些学校的事情,还给她请了很多私教,教导她各方面的知识。 她那个时候,把自己定位在乖巧听话懂事上进的角色上,毫不排斥他的安排,每天都在努力学习,就是为了讨好他。 学校老师经常说,学习是给自己学的。但她的确是为了邵晏清才学习的。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世界,是她的神祇。她全身全心信任他,依赖他。每次见到他,听他表扬她,得到他肯定,就是她渴望的最大奖赏。 一晃眼,她小学毕业。 邵晏清因为在一次行动中立一等功,升职调离原岗位——罗安安不懂这些博弈之下的职位变动,只知道他不需要像以前一样以部队为家,留在别墅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就意味着,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多。 邵晏清直接把军事化管理作风带回家,把罗安安当成小兵训练——早五点起床,晚十点睡觉,长跑站军姿必不可少。游泳篮球网球高尔夫球,每样都教她。更可怕的是,还教她玩单杠双杠,做引体向上,像大力水手波比一样锻炼出结实的肌肉。 罗安安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又跑又跳。 某个清晨,她突然感到肚子一抽一抽得疼,以为昨晚吃坏肚子了,本想咬牙忍过去,但小腹的疼串联到腿上,她膝盖一软,就扑在地上。 邵晏清板着脸,训斥她,“跑步都做不好。窝囊废!” 罗安安包了一眼泪,软绵绵的胳膊撑地,支撑身体站起来,拖着步子继续跑。 身后的邵晏清,抱胸冷冷看着她,看清她裤裆晕出一片红,脸色比这片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