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狼狈的身影渐渐向理事长办公室逼近,隐约中杂夹着些许呻吟。
乐贤与花玫诧异,急忙开门看时,只见罡震倚靠在墙边按压伤口,感受到目光的交汇后,他捋了捋破败不堪的衣衫,以九十度向二人弯腰鞠躬道:“实在不好意思老爷!明明知道您正处于百忙之中,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前来搅扰您,对此我深感惶恐,请您见谅!”
“唉……撇开这些有的没的不谈,罡老师,您在哪磕着了”
乐贤亲自检查罡震身上新添的伤口,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担忧。成功骗取到他的信任后,罡震邪魅一笑,故意装作受委屈的样子诉苦道:“我刚才正准备给雪织大小姐上课,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野小子,二话不说就将我痛揍了一顿,威胁我不许再接触雪织大小姐……唉!我是个动口不动手的正人君子,想到自己深受老爷和夫人的恩惠尚未报答,我怎敢就此作罢,荒废雪织大小姐的学业于是,我想让落叶山岛的最高管理者将那个小子驱逐出去,尽量不影响大小姐之后的课程。”
“这……”
乐贤虽然是非分明,碍于罡震的表面掩饰,他低头自语道:“罡老师如此尽心尽责,可这丫头却三番五次不领情,深深伤害了罡老师那颗想要栽培的心……花玫,人与人之间终究存在着些许差距,在打电话给老友之前,妳去把雪织叫来,我要她当面向罡老师道歉。”
“什么”
花玫愣了数秒,极不情愿地回应道:“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不应该给孩子制造过多的压力,不如……”
“让妳去妳就去!如果不是妳一直惯着,罡老师和我会像现在这样颜面扫地吗?”
乐贤大怒,把教女无方的责任全都推托在了花玫身上。花玫知道此事繁杂,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便欣然点头,望着乐贤那颤抖的双手道:“稍微骂几句可以,但不许动手打她,如果让我看到她掉了一滴眼泪……”
说到这,花玫的眼神渐渐充满了警示,令心虚的罡震不敢轻举妄动。成功展现出自己霸气的一面后,花玫豁然下楼,径直往雪织的临时住所走去,在那里……
雪织与司徒文正在精心筹划如何离开山岛,冷不防花玫用钥匙拧开门锁,三言两语阐述来意后,她迎面斥责较近的司徒文道:“你这坏小子,居然连乐贤叔叔高薪聘请的家教都敢殴打,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殴打果然……”
司徒文暗自敬佩雪织的料事如神,简单解释一遍后,花玫半信半疑,背对着司徒文说道:“不管是雪织唆使还是你出自本能打伤了罡老师,落叶山岛的管理层都不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证明自己……你,还是尽早回去吧!”
“可……可是大小姐她……”
“没有什么可是,你若真的为她着想,现在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听我安排,回家去!”
花玫打断司徒文的不舍,俨然下达了本不应该存在的逐客令。望着这一情形,雪织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非常棘手的地步,如果继续违拗,等待她的则是……
“母亲大人说得对,非常抱歉,让你白来一趟了。”
考虑到乐贤之后可能会将泄火的目标转移到司徒文身上,雪织叹气,强行作出微笑道:“对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厚颜无耻,为了不让计划失败,你暂时离开山岛,等我和母亲大人稳固局面后再做打算。”
“嗯……唔……既然妳们母女俩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告辞!”
司徒文也不含糊,夺门而走,确认他离去后,花玫用手指狠戳雪织的额头,不住地数落道:“妳呀妳!窝在这里没一刻消停,总想着给老娘我制造麻烦。孩子她爸现在非常生气,妳做好如何面对他的觉悟了吗?”
“嗯唔,顶多是挨一顿臭骂,父亲大人是绅士,不见得会愤怒到用鸡毛掸子怼我……”
雪织临危不惧,凭借对乐贤的了解为自己鼓足了勇气,然而……
办公室内,花玫“押”着雪织姗姗而来,见到制造祸事的主谋,乐贤余怒未消,顺手拔出伞筒里的鸡毛掸子质问道:“妳为什么要弄伤罡老师”
“我没做,也没有那个能力。”
任何人面对长辈持握的鸡毛掸子都会怀有敬畏之心,就连不可一世的雪织也不例外。轻轻掌掴了几下开光嘴后,雪织瞪了罡震一眼,若无其事地澄清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房间里看书,和罡老师没有直接的接触,父亲大人,您这样质问自己的女儿是否有些武断”
“少废话,做错了事还不承认,难道罡老师会故意制造伤口挑拨我吗……”
乐贤把鸡毛掸子转交给罡震,面无表情地嘱咐道:“我答应花玫不对这个桀骜不驯的丫头动粗,但没有答应不许其他人对她施加惩罚,罡老师,接下来我问一句你听一句,如有半句假话,除了脸,你下手多重我都不会介意。”
“这……恐怕不太好吧”
罡震口头推辞,心里却似阴谋得逞的反派乐开了花。雪织平时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