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
芸娘不由的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可见它的主人是尽了心力的。”
罗玉脸蛋一红,不知怎的一颗心扑扑直跳,只将芸娘一只手紧紧握在手里,抿着嘴不说话。
此时天色有些阴沉,然此处满是植物,入眼到处都是郁郁葱葱,倒是个静心搞科研的好地方。
厢房旁边是个书房。书房门虽关着,可窗扇外开,只站在外间也能瞧见书房架子上满是书籍。
芸娘眼睛一亮,回望他:“你识字?”
罗玉嘴角一抿,圆圆的脸蛋上便闪动着浅浅的酒窝。他对着后院的方向大喊一声:“人呢?”
不多时就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满手黄泥从后院出来。
芸娘笑道:“香椿,你是去摘香椿了吗?”
香椿虽不同她拘谨,却也十分认真的回答:“姑娘不知,香椿是春日发芽。只有初春那几日的香椿芽才能吃,其他时日都入不得口呢。”认真的模样同他主子如出一辙。
他匆匆要洗手取锁匙,罗玉却等不及要在芸娘面前展示自己的能耐,只摆了摆手,从香椿腰间汗巾子处扯出一串钥匙,从中找出书房的那把过去开了门,又将钥匙串塞回香椿腰间,对着他挥了挥手,香椿便又往后院跑去了。
罗玉回身牵着芸娘的手进了书房,十分大方的往书架上一挥手:“这都是平日我学着务农的书,你别客气,看上哪本就都拿去。”
芸娘伸手从底层书架上取下一本《X木X粉方法X》的线装书,翻开看了看,面上就有了些郁郁之色。
罗玉忽然恍悟他这些书在旁人看起来是十分枯燥的。他记得他有几个表妹们是十分喜欢看话本子的,只得安慰她道:“我明日就去买些话本子回来,哪日你来我家玩耍,就可以来我这处看乐子。”
芸娘终于叹口气,摇头道:“我看不了书,什么栽苗子的书或是话本子我都看不了……”
罗玉忖了忖,对芸娘表示理解。
也有好些人见着书本就头疼的,比如他二弟。
二弟曾经跟着先生开蒙了几日,将书本子通通都塞进了他用来栽培蘑菇的枯树桩子里。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些日子,那些书本已经萎成一团,然而那一年他养的那些菇类却长的极好,而他也掌握了一门种好蘑菇的窍门。
芸娘又随手取下一本书,书名《嫁接心得》虽然每个字都和简体字一样,然而她翻开后却大多不认识。只这本书却是手写,字体虽然算不得大气,却也写的极为工整,从字就能看出其主人也是个不急不躁的端方之人。
芸娘放下书,终于承认道:“我……我不识字……”
这在她来说是最羞于启齿之事。无论她在胸衣之事上多么精通,赚银子多么厉害,捉弄他人时多么的敞怀,然而一想到她依然是个文盲,那些个得意便通通褪去。
她原以为罗玉会笑她,然而罗玉反而十分惊喜的问了句:“真的?”
芸娘一蹙眉。
这是个什么意思?沾沾自喜?将自己的成就感建立在旁人的不识字上?
她立刻昂首道:“我会写呢!”
书房里的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芸娘过去抓起笔,罗玉便取了墨条为她磨墨。
她便将笔尖在墨汁里蘸了蘸,闭目思忖了半响,手腕颤颤悠悠的在纸上画下了一道符。
“这是……”罗玉表示不认识。
芸娘为扳回一局而有些得意。
“这是篆体的‘勇’字,是指一个人扛着大刀威风凛凛的往前走,万事没在怕的!”她指点着罗玉。
“真厉害啊!”罗玉由衷的赞叹。
他继续眼含笑意的等着她:“还有呢?”
还有?“没了。”她脑袋耷拉着重重叹了口气,嘟着嘴不说话。
罗玉立刻挤到桌前,将笔拿在手中:“我教你!”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在纸上极快的写下两个字,一板一眼的告诉芸娘:“这是‘树锯’,是用来将树枝砍断的锯子,极是有用!”
“我学这做甚?”芸娘无语。
罗玉面上便讪讪的。
芸娘见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便提议:“不若你教我认我的名字啊?等我长大了,名下能有资产了,同人做买卖时,签契书的时候用的上呢。”
罗玉立刻来了精神,重新取了一张裁剪好的纸张,极其认真的写下“李芸娘”三个字。
芸娘伸长脑袋去瞧过,惊奇道:“怎的……和我想的不一样?”怎的这三个字同简体的写法一模一样?
“那‘李青竹’呢?”芸娘又问。
罗玉便又写下三个简体大字。
原来她与青竹的名字都是简繁同体啊!
罗玉见她一脸的惊诧,便又得意洋洋写下自己的名字:罗玉。
芸娘随意瞧了一眼,又将写着她和青竹名字的纸片拉过来细瞧。
罗玉便将写着他名儿的纸压在前头那两片纸上,拖长了音念道:“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