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抽回了手,细语呢喃:“不,少了别人,或许不会有什么,可是少了我,就不一定了。”
我是红妆妃呀,说到底,也是个挂着名的娘娘呀。
现在,我与名义上的丈夫之兄弟在此拉拉扯扯,是否可以认定为通?
通?
这个词再一次的落在我的头上,是那么的沉重,让我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的幸福总是离我那么的远。
抬起双脚,有气无力的向膳房宿舍而去。
那里,有我最亲爱的容丫头,只有她的肩膀,我才能靠得住。
“忧儿……”盛仲景快步上前,将我拥入怀中,嗅着我发上的清香,自责的承诺着,“好,我们离开,明天就离开,不告诉任何人。”
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伏在他怀中,痛哭出声:“盛仲景……”
对他而言,是否有些为难?三年了,三年的质子生涯,过的定是生不如死的生活。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国土,如今,又要携着我的远离故土。
心中默默的对他说着对不起,可是,我的私心是如此的重,重得我一心的想要离开,哪怕让盛仲景背景离乡。
我,错了么?
瀑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混着我哭泣的声音,以及盛仲景轻若蚊呓的叹息声,一声声的传入我耳中,令我心碎。
似乎,在这叹息中,还夹着一丝树叶摇动时不规则的沙沙声,似有人不小心弄出来的一般。
而我,却因过度的伤心与悲痛,早已忽略掉了那不寻常的声音。
“我们,要化成小太监与你一道出宫么?”我仰起满是泪夏的脸,向他询求着意见。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含着对我的宠溺与爱恋,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不,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宫女出宫。”
“可以带几个?”
我连忙问着,如若我要走,定要连容丫头一起带走。否则,盛奕发现我失踪了,定会找容丫头问话,到时,容丫头就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一般两个吧。”他眉头略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怎问这个?对了,你是如何入得宫来的?”
“哦,没什么。”我梨夏带雨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四两拨千金的避过了他的问话。
不能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知道。到时容丫头与我一起便可,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事情,总是要从长计议的,夏家五口人,加上我们三人,浩浩荡荡的一大行人,哪能说走就走的。
离别几载,原以为生死相隔,如今久别重逢,不但多了一份惊喜,亦有离别相思互诉。
我不回答他,他也不再问我如何进得宫来的,令我甚感欣慰。
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染红天边,映红清幽河水。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轻风拂过,横扫河面,红火如荼,轻漾开来,似流淌了满河鲜血。
依依不舍,却也不能不舍。
相约三日后我们在此相见,再商定如何离去。
回到膳房时,容丫头正到处的寻我,见到我红肿的眼睛,她恨不得掳起袖子与人干上一架:“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轻轻的笑着摇摇头:“不碍事,姐姐高兴的。”
“确定?”她不相信的看着我,眼睛睁得圆圆的,如龙眼核一般透亮。
“真的。”我拉着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我的计划。
既然决定了要带她走,就必然要告诉她。
谁知,她摇了摇头,满脸的坚定:“不,我不能走。”
我疑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只见她缓缓的坐在清清的水池边,随手掬起一捧手,再次洒向远处,怔怔的看着暮色下的水光凌凌,轻叹一声:“我有家人,他们怎么办?”
是的,我怎么忘记了,她与我一样,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定不会抛下家人的。
一时之间,似乎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她淡然一笑,拉着我的手,开解道:“姐姐放心,容丫头命硬,不会有事的。你……便放心的去吧。”
那一笑,云淡风轻,似将一切的事情置身度外。
我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树上的叶子无声的飘下,示意着秋天的来临。
蚁噬的痛楚再次袭上心头,令我想起了昨夜扑倒之前的痛,以及在与盛仲景谈话时,不定时出现,却被我努力忽视的痛楚。
时间,似一次比一次久,痛,也似一次比一次厉害。
“红妆娘娘,陛下召幸。”
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抬起头,便见了暮色下,常公公略带笑意的脸庞,显得有些的阴寒。
召幸?
我冷笑,对于这后宫中其他的女人而言,或许是幸,但对于我而言,却是不幸。
容丫头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