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好不知道茌夫人心里所想。
她看着与喻家的马车相对的另外一辆马车,陷入沉思。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文家的马车。
这马车太过于眼熟了。
茌夫人见她发呆,眼里的担心几乎要溢出来了。
“好儿?”她轻轻推了推茌好的肩膀。
茌好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你……”
茌夫人见她反应迅速,自己反倒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儿看起来好像不是在神伤,也不是在发呆。
茌好脑袋微微偏着,双眼与茌夫人对视,等待着她的回答。
“夫人,前面车走了,你们坐好。”车夫提醒到。
“嗯。”茌夫人坐回原来的位置。
双手不自在地整了整衣裙,然后问茌好。
“那喻小姐今日和你们说什么了?”
“她就是故意来挑衅姐姐的!”茌插嘴道。
“娘你不知道,喻子慧可坏了!说了一堆儿话,说得好像自己和姐夫有什么纠葛一样。分明是要让姐姐误会!”
茌夫人见茌好一脸淡定,反而是小女儿激动不已,不由哭笑不得。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茌好,摇了摇头,温和地问茌:“儿,你怎么知道喻小姐说的是假的呢?”
“姐姐说了,姐夫不是那样的人!姐姐相信他,我相信姐姐!”茌握拳。
“对不对!姐姐!”
茌好点了点头,“梁大哥之前和我说过喻子慧的事。”
“哦?”茌夫人眯了眯眼。
没想到梁家小子竟然还和好儿私下来往?
果然不出夫君所料。
“娘?”茌轻轻扯了扯茌夫人的衣袖。
她感觉娘的表情好恐怖啊。
茌夫人摸摸她的脑袋,没再说话。
一行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正午过后了。
今日不是修沐的日子,所以茌家主和茌骅父子俩个没有在家。
茌夫人一回来,才进了房,骆妈妈就蹑手蹑脚地钻了进来,把门关上,低声道:“夫人,您吩咐道事情奴婢都去打听了。”
茌夫人脱了鞋,靠在窗边上的小塌上,见桌上摆着的花瓶里插着几只红艳艳的石榴花,便抽出一支,仔细地瞅了瞅。
那石榴花大多是花骨朵,开的并不多。
即使是绽放的,也是遮遮掩掩,羞羞涩涩的,和那大气的红色不甚匹配。
茌夫人捏了捏花骨朵,问:“这花是哪儿来的?”
她记得茌家并不曾种石榴树。
骆妈妈愣了愣。
这才注意到桌上多出来的石榴花。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都没有这花的。
她惊得背脊针阵冷汗。
有人拿了花进来,我竟然都不知道。
这要是拿了别的东西进来
她不敢想象。
“夫人恕罪,奴婢这就让人把花拿下去!这就去查是谁干的!”
“这花不是骆妈妈你放的?”茌夫人问。
“奴婢今日不曾进屋来过,又怎么会放花进来?”
茌夫人见骆妈妈咬牙切齿,一副要把送花之人抓出来咬一口的模样,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
“会不会是哪个丫鬟送进来的?”
“夫人,您屋里但凡要新添东西,絮儿她们总要和我们支会一声的。这莫名其妙忽然多出来一瓶花,不合常理!”
骆妈妈说着,就把调查的事情快速和茌夫人说了一遍,然后捧着插着石榴花的花瓶,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她走后,茌夫人一个人呆在屋里,靠在小塌上坐了一会儿,丫鬟柳儿就过来通报:外间的管事来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礼单有些问题。
茌夫人见了管事,很快就把事情处理了。
“母亲。”
“倩儿,你这是从哪里来?”
来人正是司倩儿。
她穿着枣红色绫子百褶裙,水红色短褙子,腰上挂了个百子图荷包。
“儿媳刚刚送走娘亲,正在整理她送来的东西。听说母亲回来了,就把娘送来的东西给您送过来。”
“亲家母送的东西你自己收着便好,不用往我这里送,我什么都不缺呢。”茌夫人说。
司倩儿搀扶着她的手臂,扶着她往屋里走。
“娘送来的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儿,都是些当季的水果和鲜花,儿媳一个人就算是肚皮再大,也吃不完用不完啊。所以母亲就收下吧”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进了屋。
茌夫人听见是一些瓜果,便收下了。
进屋后,方见骆妈妈在屋里候着,脸色不是很好。
且说骆妈妈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忙起身迎了出来。
看到司倩儿和茌夫人相携而来,赶紧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