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帮忙的话,时间应该差不多够。“茌好想了想说。
快速发面的话,加上和面,小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馒头也好做,只要搓成长条切成块就是了。
“算了,只施粥就可以了。“茌家主突然出声道,“灾民那么多,几个人做馒头,哪儿来得及“
茌好感受到茌家主心中的好意,顿感诧异万分。
这个便宜父亲怎么突然生出好意来?
茌夫人听了茌家主的话,觉得有道理,便也说不用了。
茌好见状,便没多说,反正她就是顺口一说罢了。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帮忙。
却说那李夫人,见许多灾民围过来,又听见说是吃出人命了,她吓了一跳,不敢多呆,就带着下人躲起来了。
实际上,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的地方观望。
李夫人的丈夫虽是正四品的正议大夫,但是却是个文官闲职,俸禄低,没什么油水,平常家里十分节俭。
再加上家中的管家权在老太太手上,她自己手上除了嫁妆以外,更是没了别的多余银钱了。
这次去表姐文夫人家做客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茌夫人发帖子说要联合施粥。
一开始,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人是钱多得烧手,才想着施粥。
那些jian)民饿死就饿死了,有什么大碍?
她觉得这些施粥的人也忒虚伪了,不过是想博个好名声罢了。
若真是要帮他们,怎么不直接给她们米饭吃?熬那稀粥,也就只能混个水饱。
可是当看到表姐说要拿出五百斤粮食来施粥,她的脑袋顿时灵光一现。
如果她来主持施粥的事,她这么勤俭持家的人,岂不是可以节省下不少东西。
既然是她节省下来的,那这些东西自然是到了她的口袋里了。
她帮着家中老夫人管家的时候,就做过几次,同样的米,哪儿用得着花那么多钱去买,反正吃进去还不是那样?填饱肚子而已。
想透了这一点,李夫人一边对这些给jian)民施粥浪费银钱的人感到不屑,一边又琢磨着怎么说通自家表姐,让她把施粥的事交给她去办。
施粥虽是得名声的好事,但是真正施粥的时候,这些夫人们却是不会出面的,最多就派心腹管家去看着。
所以这李夫人说要出面主持,其余的人也就给了一个面子。
当然最主要的,是看在李夫人的表姐文夫人的面上。
不提之前的事,李夫人现在只觉得懊悔不已。
当然,她不是懊悔自己换了米的事。
她不觉得自己换来的陈米有问题。
那些陈米虽然是放了两年的,但是都还是好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听茌夫人的,在粥里面放了姜和盐。
谁家的粥会放姜呢?而且还放盐进去,味道怪里怪气的。
因而,她觉得这都是茌夫人的错,心里恨恨的。
同时她又有些担心。
虽然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是她也还是怕自己换米的事被发现了,那些夫人要把自己的米抢回去。
将茌夫人做的事散播出去以后,她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不保险,悄悄吩咐了人到人群中去散播谣言。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米被抢了的缘由之一。
城外帐篷之中。
许多受灾的百姓聚集在一个帐篷外面,焦急地等候着。
帐篷里面是钟叔离开前请来的大夫,因着这边距离码头最近,这大夫是在码头那边请的。
上吐下泻的人实在是太多,一个大夫根本就忙不过来,带来的能用的药材都已经用完了。
大夫焦头烂额地给人诊脉,开药方。
看着那些高头大马的人,也不敢说自己的药已经没有了。
他只盼着那请他来的人早些买药回来,不然他都怀疑自己再过一会儿,就要被那些难民围攻。
钟叔办事从来都很周全,在入城的时候,顺路去了回堂,让回堂派几个大夫以及一批药材去城外。
至于银钱,自然是等完事以后,茌家一并结。
茌家是回堂的老主顾,所以回堂也不怕茌家失信,得了话,就赶忙派人去城外支援。
茌家在京都城郊的庄子可不少,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时间也没法把米运过来。
因而钟叔这边从茌家出来,一面让人去南市买米,一面让人去庄子上拿米,送回来。
这次,他不止是自己一人,而是带了二十个护卫,以及五个婆子。
婆子是去煮粥的,其中十个护卫去押送米粮回来,另外十个护卫则是为了镇住场面的。
却说茌家主,在屋里坐定,见茌夫人愁眉不展,怜惜地问道:“夫人,可还是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茌夫人叹气,“原本好好的施粥,竟然差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