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好却是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
看到茌的神色,茌骅急得汗水都出来了,“儿,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啊“
说着,他对着外面大吼:“青松!青松!快去请大夫来!“
茌好连忙阻止道:“哥哥,儿没事的。“
可千万不能让人请大夫,不然可就麻烦了。
“怎么没事你看儿都……“茌骅说到一半,猛地想起来自己吃到的味道,迟疑地看着茌好。
茌好默默撇开眼故作无辜。
茌骅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暴起。
这时,茌咕噜一声将嘴里的口水咽了下去,然后哇地一声哭出来,“好苦啊!“
茌骅瞪了茌好一眼,连忙安慰道:“儿乖,儿乖,不哭啊。”
可是安慰根本就不管用,茌自顾自地哭,像是夏的暴雨一般,又急又多。
茌好默默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儿,漱一下口就好了。”
直到好久之后,茌才停下哭泣,眼睛红通通的,比小兔子的眼睛还红。
还肿得把眼睛都挤成缝了。
茌骅见她终于不哭了,松了一口气。
青松从外面伸出头,“少爷,还要不要请大夫啊?”
“不用。”茌骅凉凉地看他一眼,早干嘛去了?这时候问!
“那奴才先出去了。”青松干干地笑了笑,心道:少爷不会是知道我偷看吧?我刚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会不会被灭口啊?
茌哭泣,并不全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苦味。
这苦味只是一个引子,更多的是积累了许久的绪的突然爆发。
她从小被那些丫鬟婆子冷暴力,很多负面绪积累在心底,没有人可以诉说,又不敢爆发出来。
茌夫人的惩罚只是最初的一个引子。
被冷暴力了太久,突然过得好了,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可一旦发生不顺的事,那积累的负面绪就会涌现出来,一个不注意就会击垮她。
茌醒来以后,绪并没有恢复过来,看起来很正常,只是更加黏茌好。
但这一点却就充分说明了她缺乏安全感。
只有心中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一个人才会分外粘人。
她看似正常的状态底下,是一根紧绷的弦,一不注意,这根弦就会断裂。
若是不能缓解,绪彻底崩溃的话,茌很有可能会因此疯掉。
她紧绷的绪,不管是茌好茌骅还是茌夫人,都明显地感觉得到。
但是茌骅毕竟年纪大了,又是男,很难安抚到茌。
偏偏茌又不太愿意看到茌夫人。
所以最后只能让茌好带着,尽可能地让茌过得舒心些。
这次哭出来,倒是好了很多。
眼泪会把心底的灰暗冲刷,使负面的绪减轻。
“姐姐。”茌委屈巴巴地看着茌好。
茌好忽视自己心底的那一丝丝心虚,说:“嗯,这个糖教给我们一个道理,不到最后,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会得到什么。”
“姐姐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茌很委屈,鼓着脸不高兴地揉眼睛,似乎一个不满意就要再哭给她看。
“这个啊……“茌好想点头来着,可是看到茌的表,话到嘴边又改了,“惊喜当然不是这个。“
“嗯,我给你做糖人。“说着,她就让人搬了一块平平的石头进来。
那石头是之前做磨盘剩下的碎石,她想着也许有用,就让人拿了一些过来。
这不,就用上了。
她先是用到把筷子劈成了小小的签子,然后麻溜地把石头的表面洗干净,然后开始她的表演。
糖人分为三种:吹糖人、画糖人和塑糖人。
以现在的条件,她自然是只能选择画糖人了。
画糖人还是比较简单。
她用豆油在石板上涂了一层,然后用一个小勺舀起糖稀在石板上作画。
虽然周夫子说她作画过于匠气,但是不可否认,她画出来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所以,即使是用糖稀来作画,她画得也不错。
只见她的手拿着勺子,在石板上方慢慢地挪动,一分钟不到,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就出现在了石板上。
因没有小铲刀,所以茌好从袖子里抽出来梁君微送的匕首轻轻一铲,粘上竹签,等糖完全凝固,一个糖人就完成了。
“姐姐,好漂亮!“茌高兴地大叫。
有些肿的眼睛因着高兴眯成了一条细缝。
茌好茌喜欢,便一口气又画了一个龙凤呈祥。
龙凤形状复杂,上还有花纹和鳞片,所以不止是简单的勾勒,在绘制的过程之中,还要用竹签快速而又流畅地画出纹路,要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
若是慢了,糖稀凝固了,画出来的变回生硬难看。
“姐姐,我也要玩!“茌看着茌好手下已经成型的龙凤呈祥,心中生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