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房洗洗摘摘干净后,三个又端着菜回来,何水莲感慨着道,“最高我跟老徐随军的时候,大院里也是差不多的公用水房公用厨房,热闹是热闹,人情味儿也重,但是干什么都得排队,有时候为了争东西还有吵架打架的,还容易丢东西,锅碗调料不敢放在厨房里,我那时候怀着徐红,天天大着肚子,把东西抱过去,顶着热浪做完饭,再抱回屋里,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那时候的日子怎么熬过来的。” 董来男先前没随过军,不过每年都去探过亲,一直觉得部队条件特别好,招待所也特别好,反正就是比老家的茅草屋子强,没想到还有那么艰难的时候。 “现在日子好过了,咱们家属楼里多敞亮啊,厨房厕所都全了。”娄燕妮笑着回话,边跟家属楼里忙着做饭的同事家属打招呼,有人问何水莲和董来男的身份,娄燕妮就笑着说是家属院里的嫂子们,过来看看她。 何水莲因为徐政委的原因,在大院也是像村里妇女主任一般的存在,她也跟着大家打招呼,还出言拜托大家多照顾娄燕妮,这时候的筒子楼里,人情味儿都是浓浓的,大家自然应下不提,还有处得好的邻居,见娄燕妮这里来了客人,怕她菜不够,特意送了菜过来。 “以前日子难归难,现在想起来还是怀念更多啊。”何水莲目光带着怀念,只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么多年留在部队里的人少之又少,好些人这辈子只怕是再也见不着面了。 准备工作都是何水莲和董来男做的,娄燕妮负责上灶炒菜,辣椒炒肉刚下锅,就有邻居闻着味儿过来说笑两句,住在这种筒子楼里就是这样,你家吃什么,除非买熟食藏着带进来,是没有半点秘密可言的,不过娄燕妮这是有了客人,大家也只是闻着味儿下饭,没有往前凑的。 也好在现在条件好了,鸡鸭肉蛋这些都敞开了供应,要是肉店买不到,还能去别人家里买,舍得的人家,一周总要吃上那么一两回肉,娄燕妮平时吃得好一点,也没那么惹眼。 屋子虽小,韩凛还是给准备了个正经的饭桌,怕娄燕妮肚子大了,压着肚子在茶几上吃饭不方便,徐红很有大姐姐的风范,把几个孩子照顾得好好的,也帮着拿碗盛饭,十分乖巧。 饭后董来男要去洗碗,何水莲赶紧把这活抢过去了,董来男这人性子大咧好相处,但是干活是真的不利索,她洗的碗,只怕到时候娄燕妮还得自己再洗一遍,娄燕妮说自己洗就行,何水莲也没同意,领着徐红去水房,一会儿就把碗洗得干干净净地过来。 下午三人带着孩子去了趟供销社,又去了新开了南食杂货店里转了一圈,何水莲和董来男来这趟主要是给快开学的孩子买布做书包,再给孩子买些本子笔这些东西,县城不大,娄燕妮走一圈下来也不觉得累,董来男把县城看了个遍,也非常满足。 两人回去的时候,也不去路边等中巴车,而是去市场外头等部队的采购车路过,再把她们捎回去,娄燕妮也没陪着干等,告别过后便带着孩子回了家属院那边。 上周回了家属院没有给京城那边打电话,也不知道韩父想小哥俩想成什么样子,娄燕妮看了眼时间,领着孩子去了局里打电话,韩父吃过午饭就在客厅里等着了,隋丽芳看得直撇嘴,她现在都习惯了韩父对小哥俩的偏爱,都懒得再管。 现在家里也就小哥俩这对孙辈,韩父心疼也是正常的,隋丽芳现在只盼着韩欢能早点成家,生下外孙子,到时候外孙子能时时陪在身边,能常常见面,看小哥俩拿什么来争宠。 听到电话里,小哥俩奶声奶气地喊爷爷,韩父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心比喝了蜜还要甜,小哥俩虽然伶俐会说话,但是毕竟还是小孩子,天马行空的一会说这一会说那个,韩父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娄燕妮听着小哥俩绘声绘色地跟韩父说着摸螺蛳那天,他们和哥哥姐姐们抓小鱼的事儿,还拿着手直比划,那语态神色,好像他们捉的是比他们还高还胖的大鱼,不觉有些想笑。 “燕妮姐,能请你帮个帮吗?”娄燕妮正听着,有一线的同事过来,跟她请教电译方面的问题,娄燕妮的档案里有之前的工作经历,包括取得了什么样的荣誉,都写得非常清楚,现在邮电局里的人都知道,娄燕妮不仅是大学生,还是基层上去的技术标兵。 有人来讨教问题,娄燕妮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拒绝的,接线员说会看着小哥俩一会,娄燕妮就跟着进了译电部的办公室。 等她再出来时,小哥俩还在兴冲冲地说着什么装小人的小盒子,娄燕妮怕他们说个没完,才把电话接过来,跟韩父说了几句。 得知韩凛工作顺利,小哥俩也都身体健康,现在还上了托儿所,韩父心里非常欣慰,虽然心里很想过年的时候,娄燕妮带小哥俩回京,但他也知道,娄燕妮现在有工作,还有身孕,除非他自己动身去韩凛那里看小哥俩,只怕想再见面,得要等到明年,还不一定。 娄燕妮很快就挂了电话,家里那边娄燕妮就没打电话了,现在打电话很贵,钱得省着花,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娄燕妮都是写信,而且给老家打电话也要更麻烦,村委的电话打不通,就只能打镇上邮电所的,娄大姐得等通知,再过去等电话,很耽误活。 等韩凛出任务回来,娄燕妮打算一家四口在邮电局门口拍张全家福给寄回去,也让奶奶看看小哥俩。 以前在南京的时候,小哥俩几乎不嘟囔爸爸,现在韩凛不过是出个任务,几天见不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