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但手上还有约二十万兵力。带出去十来万,先分几万攻遂城,然后设伏大军虚晃一枪,随即赶回,先占据孝义城下有利位置,盟军即使回师也晚了。
这个非常逼真的围点打援,其实是幌子,最终目的是夺回孝义城。
“大善!先生此计可行!”
晏庆重重击案赞叹,马旭捋须一笑:“至于遂城之后那一万将士,若能速战速决,先将晏氏母女活捉,那便更妙。”
“妙极!妙极!”
晏庆露出久违的大悦神色,事不宜迟,他立即传令下去,加紧部署。
由于此事关键,他传的都是密令,也不解释,经手统统都是心腹,以防细作泄密。
*
小范围的战役连连告捷,但霍珩并没有太高兴,陆礼也捏须道:“主公,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是有些不妥,渠良等人也是猛将,小范围战役以往总各有输赢的,今日对方连败三场,似乎,多了点?
晏珣和晏辞也若有所思。
不过没等他们再多议论,哨骑接连来报,安山城突然大开城门,西河大军出,浩浩荡荡,怕是有十数万之众。
霍珩蹙眉,立即道:“命霍望赵武黄奎立即收兵回城。”
这三位,就是和渠良进行小范围战役的大将,若和晏庆大军迎面碰上,恐怕要吃大亏。
“传令,诸军整装待命。”
霍珩一连下来两道命令,陆礼眉心紧蹙,“莫非,西河大军欲攻遂城,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怕是不行吧?
遂城还有五万守兵,城池高深,正常操作三五天功夫肯定打不下来的。孝义这边大军早就驰援解围了,不过白费功夫。
晏庆好歹是一方霸主,没这么蠢的。
霍珩道:“他必定另有图谋。”
不知敌人意欲何为?以不变应万变是上策,他命哨骑严密监视。
霍珩这话,很快得到证实。到了傍晚,他先接到西河大军停在遂城前数十里建筑工事,并分兵围攻遂城的信报。
“真攻遂城?”
那大部队停在半路干什么?设伏吗?!
开玩笑吧?围困遂城的兵马不过数万,遂城还稳稳的,驰援不急,自可徐徐击破。
哪里可能明知有诈还埋头冲?
虽不合常理,但霍珩还是立即下令,点十五万大军,准备奔赴遂城方向。
一力降十会,不管晏庆想干什么,大军直接压上去即可。
两场大胜,盟军兵力多出西河约八万,即是分了几处,孝义城也有二十万。
这就是优势。
霍珩又点了将,正要出发,这时葛宁冒险送出的信报,递到了他的手里。
“莫非,是陈佩来信?”陆礼灵光一闪,就想起这么个人。
若说有什么人不想霍珩一统北方的,陈佩必然是一个。因云川先生之故,冀州上层人人皆知这二人有勾连的。莫不是,陈佩给出谋划策?
可是他不是在攻打豫州邓通吗?两地距离这么远,一来一回,黄花菜都凉了呀。
陆礼做梦也想不到,因为有彭氏母女在手,导致陈佩直接把心腹谋士都遣了过来。
晏珣父子欲言又止,因为晏祖父之死,霍珩没有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一时倒不知。
正要开口一问,不想这个时候,外头突然想起霍望的大嗓门,“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主公!!”
外面同时响起的,还有沉重的奔跑脚步声,霍珩乃至冀州诸人立即心头一凛。
霍望虽粗豪,但也不是没规矩的人,议事大堂外奔跑,战事期间大呼大喝什么“不好了”之类的晦气话,他是不干的。
霍珩倏地站起,“何事?!快进来说话!”
霍望领的是前军,方才已经下去了,如今一身重铠,手提大刀,另一臂竟挟了个一头一脸鲜血的传信兵,一脸肃然,蹬蹬蹬旋风般折返议事大堂。
他又惊又急又怒,“主公,有虚假军报送进晋阳,谎称晏公病危,晏公夫人大惊失色,执意奔往遂城,我家夫人陪同,如今已在路上!!”
他一把放下传信兵:“这是从遂城来的传信兵,说是晋阳连发军报,最早送达遂城的竟是绕偏僻小路而来的一封!”
遂城刚接到晋阳军报,便被西河军围住了,对方攻城节奏不算猛烈,围得倒很严实,骑兵冲刺一轮,只成功送出来一封军报。
那传信兵也知情况很紧急,不然也不会走捷径让霍望提进来,他一落地就跪呈军报,急急禀道:“遂城已被西河数万精兵包围,霍将军命骑兵掩护标下杀出。”
他顿了顿,又道:“二位夫人昨日午间启程的。”
晋阳遂城,相距不足三百里,以现今的道路状况,马车赶路,需要四天左右。
不过若是日夜兼程,则缩减一半。
晏珣都“病危”了,彭夫人晏蓉既然决定要来,那肯定会披星戴月赶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