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点着熏香，很浓重的熏香，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了那股子奇怪的味道。 甚至在这熏香的掩盖下显得更为奇怪了，又香又臭的。 那股子味道是什么味道呢？ 秋桂想了想，觉得有点像腐烂了之后的味道。 她一贯闻不得这些怪味，闻着就想吐，这会儿已经想吐了。 但是她猜测着，那位周夫人似乎怕看大夫的，估摸着就是因为这个吧？ 这么说来，这味道就是周夫人上散发出来的。 要是这时候她吐了，这周夫人本就抗拒大夫，估摸着要更加抗拒了。 秋桂想到这些，给自己下了命令，一定不能吐出来。 为此，她伸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内关，这样子那种想吐的感觉才暂时被压制住了。 而杨夫人呢，她显然是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这会儿并不惊讶。 “陈大夫，你也看见了，可得帮帮周夫人啊。” 秋桂道，“我先替周夫人把脉吧。” 周夫人躺在上，前头垂着一层纱帘，如玉问了她的意思，然后掀开了帘子，“陈大夫请吧。” 秋桂靠近她，那股子味道更加浓烈了，腐烂的，死耗子的味道。 在这种况下还要认认真真地摸脉，也真的是难为人了。 秋桂摸了脉，放下了周夫人的手，看向她。 这周夫人大概是躺在屋里不出去的缘故，她的脸非常白，白得吓人。 又因为不走动，导致她的体非常差，骨瘦如柴的。 应该是和杨夫人差不多的年纪，但是看起来要老十几岁。 秋桂看着她道，“敢问夫人，下是不是已经溃烂？” 这味道，就是有腐，而看这周夫人如此排斥的样子，多半就是下了。 先前杨夫人也说，是私密之处。 说起这个，周夫人很抗拒，紧紧地抓着被子。 秋桂道，“夫人放心，我是大夫，总要看看夫人的患处如何才好下药的。” 闻言，周夫人还是很抗拒，这时候的女人本来就很保守。 现在她那地方已经溃烂了，还要让别人看，她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这大夫是她央求着杨夫人找来的，虽然……她也很想好。 见状，杨夫人道，“好姐姐，你得好起来啊，玲珑可还等着你送她出嫁呢，陈大夫很厉害，你就放心吧。” 如玉也道，“夫人，还是让大夫看看吧。” 劝了好一会儿，周夫人终于同意了，秋桂在如玉的帮助下看到了她的下。 果真已经溃烂，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脓点，散发出让人恶心的味道。 怪不得呢，这周夫人是正室，住的地方却是个偏僻的院子，不是正院。 大概是她这病实在是见不得人吧，也真是委屈了。 秋桂依旧是死死掐着内关，仔细查看过，想起了之前姐姐跟她讲过的一种病症，倒是跟这个像。 说起来就是湿下注，再加上外邪侵袭，周夫人本的子也差，不足以抗邪。 还有就是她这患处不好让大夫看，估摸着下药也就不大准，所以越来越严重，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