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总算赶在自己出发前回来了,这样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去看他了。菠⌒萝⌒小说哥哥跟她说,要专心准备期末考试,可不能因为即将远行,就没心思读书了。
哥哥也越来越唠叨了,他都忘记了,自己也是乔家人,身上同样流淌着不服输的血液,这次期末考,她依然要蝉联班级第一。
每到期末考试,徐娜就忙得不见人影。她说,有天早上她六点半睁开眼,寝室就已经没有人了;孙瑞阳也不能常常过来找她了,他们班同样高手云集,稍不注意,就会被甩得远远的。
吉祥路最闪耀的两个人,都被同学逼得喘不过气来。反观乔琳,竞争压力虽然也存在,但是相比较他们而言,她还是轻松多了。
乔琳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感到遗憾。如果自己去了那种环境,是会变得更强,还是会因为心理落差而一蹶不振?但是她又跟自己说,现在的一切,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如果真向往他们那种生活,那就去努力争取呗!
这个学期,她跟慕容一起选了两门选修课,所以走得更亲近一些。经过将近一年的朝夕相处,慕容越来越信赖乔琳,有什么心事也不再憋在心里了,而是悄悄地告诉好朋友。
毕竟她相信,所有秘密到了乔琳这里,就到终点了。
她的心事最先体现在那节巴乌选修课上。这个学期,乔琳决定要提高一点音乐修养,最好是民乐那方面的。学校开了巴乌、葫芦丝课,乔琳欣喜若狂,但是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后来,来自云南某火腿城市的王可可告诉她,巴乌是横着吹的,声音更柔和一些;葫芦丝是竖着吹的,声音更清亮一些。除此之外,技巧什么的都差不多。
乔琳脑补了一下,好像还是横着吹的更帅气一点,慕容也是这样想的,二人一拍即合,就屁颠屁颠地学巴乌去了。
上第一节课,教授爷爷就告诉他们,葫芦丝、巴乌都是比较简单的乐器,只要大家用心学,到了学期末,《女儿情》《月光下的凤尾竹》那样通俗的歌曲都不在话下;水平稍微高一点的,可以驾驭《竹楼情歌》那样稍有技术难度的曲子。
这番说辞让学生们心潮澎湃,仿佛已经成了民乐大师一般,自由地徜徉在音乐的海洋,在云贵高原上演奏着动人的旋律。
于是乎,在第一节课,他们每个人都起劲地吹着,哪怕吹到腮帮子疼,也依然很兴奋。他们丝毫没觉得难听,也没意识到,他们制造的噪音几乎要把两边教室的同学给逼疯了。
回到宿舍后,乔琳、慕容还意犹未尽地练习,结果另外两个室友毫不留情地堵住了耳朵,变相地下了驱逐令。
毕竟刚开始学,二人兴致不减,没有被室友们打击到,还提着乐器去了操场练。结果刚吹了一句,本来闲庭信步的鸽群突然尖叫着飞上天空,还用力拍打翅膀,似乎在表达着它们的不耐烦。
经过那一次之后,二人民乐演奏家的梦想基本就破灭了,上课也是滥竽充数。据说老爷爷分数给得很大方,只要别缺课,其他的都好说。
既然决定了滥竽充数,乔琳就放松下来了,不是在课堂上看小说,就是背生词。而慕容则是观察某个男生,她看得如此入神,乔琳再傻,也足以看出苗头来了。
据慕容交代,那个男生是学电子的。一提起这个专业,乔琳的思绪就飞回了一年前的军训,在拉歌大战中,外语系被那群扯着嗓子曲项向天歌的大鹅们打得惨败,他们正是电子通信计算机那一系列的。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乔琳脑子里还是闪过那群亢奋的、激昂的、不顾音调、只顾音高的大鹅。
可是在慕容眼中,那个男生绝对是一只与众不同的鹅。她说道:“我还真就是拉歌那次注意到他的,他跟其他的鹅……哎,什么鹅呀,都被你带跑了!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还是很矜持的。”
在今年的选修课上,那个男生也选了巴乌课,以至于乔琳怀疑,慕容只是在形式上陪伴自己而已,其实是冲着那个男生选的。慕容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个巧合!乔琳见她说得真诚,便暂且相信了。
在巴乌课上,那个男生也是滥竽充数党的一员,他大多数时间都趴在桌子上,用手机或者mp4看小说;有时候也会在餐厅遇见他,他要么跟同学一起吃饭,要么提着好几个塑料袋,看样子是给室友打饭。
乔琳告诉慕容,在这种时刻,他是在给其他室友当爸爸。慕容满脸错愕,乔琳则说得头头是道:“我哥说了,在室友有求于他的时候,他就是他们的爸爸。”
原来男生们还有这么奇特的宿舍文化,再一次让慕容开了眼界。她不止一次地凝视着那个男生的背影,看似笨重木讷的她,居然像个出色的情报工作者,将那个男生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吃煎饼不加葱,吃荷叶馍要加两串骨肉相连,每周三中午都去一楼买大碗牛肉面;常常去操场踢球,从他穿的球衣来看,应该是曼联球迷。”
那个男生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戴着黑框眼镜,喜欢穿格子衬衫,看起来斯文安静,是一个普通的理工科男生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