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建看着赵乐,一脸欣慰的笑着:“对我来说,这些钱都是次要的,我最大的成就,我最感骄傲的事情,就是培养了你,要是你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武道宗师,咱们也就不用这么藏头藏尾的了。”
赵乐也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这大武师境界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纯粹是钱堆出来的,更何况,成大武师容易,悟宗师难,你看看雁峪关这么多年堆积出来多少的大武师,他们当中武道宗师又有几个?”
而后,父子俩又商谈了一些事情,涉及到许多方面,因为这次陈五少终于松口,每年的放款从五亿增长到十几亿,方方面面都要做出调整,明面上也要让陈五少看到改变,不能让他觉得多给了这么多钱都打了水漂的印象,两父子都要仔细的商谈谋划。
很多时候,反而是儿子的赵乐充当智囊谋划之人,而父亲赵建只是一个执行之人。
从他们的言谈之中,结合从廖志远那里得来的消息,还有其他方面的种种见闻,莫渊也逐渐还原出赵家发展的脉络。
当他终于窥见这个家族父子两代经营出来的局面,心中真的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这个几乎完全被外人忽视的沼气工棚户区内,隐藏着这样一家豪富。
最初,赵建通过巴结迎奉中心城区的贵人,并被任命为所有沼气工人的主管,那时的他也并没有想太多,对他来说,这是他唯一能够看到的一条可以攀爬向上的通道,当然要拼了命的抓住。
即便是不给钱让他白干他也是会点头哈腰的乐意。
沼气工因为地位特殊,其他城狐社鼠见了都要绕道走,不敢主动找他们生事,成为这群人的头,从某方面来说,就隔绝了复杂的雁峪关时代变化中的种种危险,一人之下十万人之上,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豁出命去。
而上面的贵人也并非不食人间烟数字。
而且,为了不让上面的贵人们看破这屎尿堆里富贵宝藏,他还积极主动的哭穷诉苦。
运营一直近十万人队伍的艰难,十万人,五个亿,相当于每人每年就五千块钱,结果我给你们创造出了现在已是四百亿以上的利润蛋糕,你们不惭愧吗?
他的行动是有效果的,坐在中心城区半个脚步都没踏足此地的陈五少一年净赚八十亿,他大概也终究觉得有点惭愧吧,不仅贴心的安排了护卫保护他的安全,现在还放开口子将每年的拨款从固定的五亿变成营收的百分之三,以今年四百亿计,那就是十二个亿,多出来这七个亿,又是纯赚!
对于赚钱的能力,莫渊以前没有服过谁,但今天却是真的服了。
季洪昌四兄弟,立志打拼出自己的事业那天,和赵建攀附上权贵那天,前后没差多少,可现在结果呢,一个四兄弟齐上阵,个个能力不俗,心志坚毅,连同动产不动产加起来勉强积攒到数千万的家业,结果还搞得家破人亡,另一个单打独斗,藏在暗处闷声发大财,很可能已经往自家腰包里揣了百亿身家。
天壤之别啊!
原本听说赵家父子想要某个世袭屎尿主管的职位,他的心里还有点没当回事,最多是对赵家父子人品的鄙夷,为了跪舔权贵,简直不择手段,现在才知道,这是自己浅薄了。
怎敢如此小觑天下人!
能人何其多也。
有如此局面,眼见着年收益就要突破二十亿,以后随着总营收水涨船高,继续诉苦卖惨,以后甚至可能达到三十亿四十亿,那些立在云端的尊贵人物多看一眼屎尿粪堆都觉得肮脏污眼睛,哪里会仔细琢磨里面藏着宝藏,外人窥不得全貌,即便看到一丁半点的利益也绝不敢冒着得罪顶级权贵的风险找赵家父子麻烦,而那些真正创造财富和价值的工人们,连接触贵人们的渠道都没有半个,他们从始至终是被蒙蔽的最深的,也将一直被蒙蔽下去,只要家人能够活得下去,他们也已认命……
莫渊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主管之位,他都有点心动了。
难怪赵家父子从不掩饰谋求“世袭”的心意。
现在甚至基本已经成功了,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还是外面,基本都认可了这种局面。
而赵家父子的心气,早就已经不止于此。
百亿的身家,带来的是与之相匹配的气度与视野。
哪怕安稳富贵,也没有谁想一辈子锦衣夜行,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还要让子孙后代皆如此。
而且,他们也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地位全都是建立在贵人们的一念之间。
这太不保险了。
早在赵建收获第一个三亿多收益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而这个时代的一句至理给他指点了方向。
唯有力量,才是真实,其他种种,皆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