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端起酒杯,当着武安侯和袁静雯的面,缓缓喝下酒杯里的酒。
然后平儿紧紧捏着酒杯,惶恐道:“侯爷,奴婢只带了一个酒杯?”
“无妨,你拿来就是!”
武安侯快速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轻赞一句:“好酒!”
袁静雯看武安侯狼吞虎咽的吃烧鸡,一边替他斟酒,一边道:“叔叔,皇上为什么抓人,你一点也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你哥哥呢?他可是武安侯世子,难道皇上没有抓他吗?”
武安侯一边喝酒,一边啃着烧鸡,支支吾吾回答道。
袁静雯蹙起眉头,不安道:“大哥现在还没事。叔叔,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出什么事了?”
武安侯也很郁闷,他正在和自己的侍妾亲热,做快乐事,侍卫们就踢门而入,差点害得自己从此一蹶不振。
“我真的是冤枉!”
两人说话间,早有机灵的侍卫去禀报钟磊。
钟磊正在布防京城,准备捉拿董大一行,听闻侍卫的话,吩咐道:“你去问他,认不认识董大?他的门房进来一群人,去哪里了?”
“是。”
“等一下,还是我去,从昨晚忙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审武安侯。”
因为开门放董大一行,进武安侯府的黄六,已经畏罪自杀。所以昨晚钟磊一直在审讯其他门房,还有府里的下人。可除了当时在门房值班的人,武安府里竟然没有一人看见董大一行。
钟磊喝了盅浓茶,抹了把脸,往关押武安侯的牢房去。
武安侯刚刚把烧鸡吃完,杏花酿也喝得差不多了。正在向袁静雯了解外面的情况,突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
袁静雯和武安侯朝过道看去,就看见钟磊领着大批侍卫前来。
钟磊站在牢门外,看着牢房里惊恐的武安侯。又睨了一眼,早吓得缩一边的袁静雯。
袁静雯乖巧行礼,尽量平稳道:“钟统领,我只是来探望一下叔叔,现在告辞。”
钟磊眼角也没有看她一眼,任由她和平儿仓促离开,就连食盒里的东西,都没有拿走。
武安侯这才想起擦擦嘴,端起武安侯的身份,义正言辞道:“钟大人,现在太平盛世,可不兴沼狱。你矫旨擅闯我侯府抓人,请给本侯一个交代!”
“交代?黄六可是你府上门房?”
武安侯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有此人。”
“他于昨日午后,放了逆贼董大八人回府。我已经审问过其他门房,都道黄六确认过令牌,说是你们府上的人。而且其中有两人,以前还有人见过,说是你武安侯的死士。”
钟磊冷冷说道,然后锐利的双眼,紧盯着武安侯。
武安侯脑子现在有点乱,他一直没有被审,所以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
黄六放逆贼回府?说是武安侯府暗卫?
“钟大人,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董大。我们武安侯府以前是培养了些死士,用来保护家里嫡系,陪族长上战场。可我大哥死后,那些死士差不多也死光了,还有最后两个也去跟随袁崇义了,哪里还有暗卫?”
武安侯原本是庶子,所以当年事关侯府根基的事,他根本不知道。
钟磊来回在牢门口踱了几步,似在沉思,转而抬头问道:“那你们府里的人,是否都有令牌?”
“没有,我们现在根本无力豢养死士,哪里需要什么令牌?”
钟磊眼看武安侯毫不犹豫,也有点疑惑。因为审问其他门房时,都一口咬定不认识什么令牌,是因为黄六认定,所以才放人进来。可黄六服毒自尽,这条线就废了。
“你再好好想想,什么令牌,能让黄六放人?现在黄六已经自尽,你要是洗不清嫌疑,只能作为共犯论处。”
武安侯看钟磊并没有开玩笑,他可不愿意被当做共犯。
他开始冥思苦想,自己向来没有代表什么的令牌,唯一以前有块代表他身份的,他上次为方便行事,给了那个人。
难道是他?
“钟大人!那些逆贼犯的什么罪?”
武安侯神色细微的变化,瞒不过钟磊的眼睛,他微微眯了眯眼,回答道:“那些逆贼意图颠覆朝廷,侯爷也是同道中人?”
“不,不,不!我以前是有块令牌,不过后来我送人了。”
钟磊眼睛一亮,紧盯着武安侯,急道:“送的是谁?”
“唔!”
武安侯一激动,突然感觉腹中绞痛,忍不住闷哼出声。钟磊看见黑血从武安侯眼睛、鼻子、耳朵和嘴里流出来,赶紧打开牢门,扶住他,并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眼看武安侯就要毒发身亡,钟磊惊怒道:“快说,是谁!”
武安侯已经说不出话,嘴唇一张一合,使劲想发出声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就此气绝身亡。
钟磊探了探鼻息,确定无药可救后,暴躁如雷咆哮道:“还不快让人来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