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几日闹起了绝食,任谁劝都没用。皇上,你就应了她吧。”皇后想着日渐消瘦的女儿,心疼得不是一点半点。可这门亲事,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才来试探皇上。
“她都多大的人了,也不让朕省省心,她愿意饿着,就让她饿着吧。”皇上如今被国事烦恼着,原打算去避暑的,却因南方水患给泡汤了,正没处泻火呢。
见皇后哭得更大声,无奈道:“如今朕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京都内乱,荆州,谭州等多地又发起了水患。她作为朕的嫡长女,不好生替朕分忧,却因一已自私闹腾,朕不处罚她,已是朕的慈悲。”
其实皇后也瞧不上武将出身的刘大武,不过是新晋的宠臣,论底蕴论富贵,在这京都里随便挑一家出来,自是不能相比的。所以并不赞同女儿嫁给他,再则先不说两人同姓,单是刘大武足足大公主十多岁。当年的襄阳公主就是前车之鉴。可想到这到公主偷窥男子偏巧被淑妃那个贱人撞破,还四处造谣,就恨得牙痒痒。
“皇上,不管怎么说嘉和也是咱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咱们不替她想,还有谁能替她将来考虑。难不成你想瞧看着她活活饿死不成?”
这话无意是火上浇油,皇上想着昨日淑妃在耳边的谈话,怒道:“恬不知耻的孽子,还敢来威胁朕!”
皇后脸色微变,急忙转道:“皇上熄怒,其实嘉和也就是孩子心性,对人人称赞的刘将军心生敬畏和好奇罢了,本是想去偷偷瞧上一眼的,满足她那点好奇心,谁能想偏叫旁人瞧见了,闹出误会。这才让有心人以噩传噩。”
“真是这样?!”皇上的脸上好看多了。
皇后忙点头,目光微闪,趁热打铁道:“嘉和就是因为知道错了,觉得失了皇家颜,这才闹绝食的。只是臣妾爱女心切,这才想替她说情讨份恩典。要说这刘将军也老大不小了,怎还没有成亲?”
没想到皇上却失笑道:“这事朕到听刘爱卿提及过,他年幼时家中倒是替他订过一门亲,只是两家好像闹了些误会就解除了婚约。后来刘爱卿去了军营为国效力,那女家也举家搬离,两家从此失去了联系。”
“啊,真真是可惜了。之前听说定国公有意将女儿配给他,却被他拒绝了,当时还以为他是瞧不上定国公之女,如今想来莫不是刘将军还惦记着当年的未婚妻?若是这样他也算是痴情人。”皇后听闻唏嘘不已。“那他就没去找过,万一那女子已经婚配,岂不耽误他的终身大事?”
“这倒没听他说起过。”
“皇上何不宣他来问问,若是那女子也尚未婚配,说不定皇上还能替他化解当年的误会,成全一对有情人。”
这才是皇后真正的目的,至于他娶谁都好,只要绝了公主的念头,这事也就算是好事一桩。
简短的几句话,倒让皇上心里有了新的算计,皇后这法子好,既然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何不随了他的心愿,替他找到当年的那户女子,若是倘未婚配,正好给他这份恩典,也好让他继续替自己卖命。
“皇后这主意妙,朕这就宣他进宫。”
刘大武捧着赐婚的圣旨出宫时,人还是恍惚的,笑得合不拢嘴:林家人要是知道赐婚这事儿时,还定不知道怎样跟梅子解释呢。顿时心里直打突突,可看着明晃晃的圣旨,随后又欢喜,不管了,天意如此,否非她还想抗旨拒婚不成!
红杏楼,牡丹阁。
七娘听着大厅如今炙热的话题,停下筷子,微微转头笑道:“刘将军如今倒成了香饽饽!你猜猜皇上会不会招他做驸马?”
林梅端着酒杯的手约微停了一下,别以为没瞧见她眼底闪过的促狭之意,笑道:“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避而不答可不是你的风格!再说怎么没有关系,他可是你师哥,若他成了驸马,日后指不定还要找他帮忙呢。”
林梅嗔了她一眼,笑道:“公主府的门可没那么好进!再说罗家明日来提亲,我也算是罗家的人,以后出门求人的事,还用得着我一后院的妇人亲自出面么?”
七娘直接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打算嫁人后就当甩手掌柜?”
“这有何不可,生意上的事儿有你们替我盯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石家成为皇商也指日可待,以后光靠酒楼和茶庄这两处买卖,也算是给齐王一个交代了。这些年我也有些乏了,正好歇歇。”
这些年银子虽没少赚,可大部分都进了齐王的口袋,歇息一段日子,也是合理合情的要求。林梅觉得以齐王大度并不会为难自己,相反说不定还会送份嫁妆来。
说到这里,林梅还惦记着跟她要夜鹰的事,“这次南下,你托你的事儿,你问了没有?”
“你是说夜鹰?”七娘忍不住叹道,“你的面子可真大,原以为齐王会训斥我一顿,没想到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同意了,还说罗家人丁单薄,要是人手不足,再另送你两个看家护院的侍卫。”
说着,靠近林梅,拉着她手,笑道:“要不,你也将我讨了去吧。”
林梅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