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没料到,自己不过离家一个月,回来竟遇到家中正在为自己操办丧事,简直荒唐无稽,若说这其中没人搅合,说出去都没人信。
周喜妹见她竟然没死,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诧异道:“你没竟死?哪棺材里的尸体又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林梅直接白了她一眼。
周喜妹如今有了银子傍身,大儿子又在齐王府当差,顿时有底气,直接拍着桌子训道:“我说你这丫头死哪儿去了,也不早些回来,不知道一家子的人都为你担心,就只知道再外面鬼混,也不捎个信儿回来,你爹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的消息,还当你死在外面了,如今重病在身下不了床,我这才连夜置办了灵堂。你倒好,回来就发脾气,也不先给长辈磕头赔礼压惊。”
林梅听说林老爹病倒,懒得跟她废话,急步向内院走去。
气得周喜妹直接砸了桌上的茶碗,白翠上前劝道:“太太,大小姐回来是好事儿,只是这具尸体怎么办?也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吧,也太晦气!”
周喜妹瞟了一眼漆黑的棺材,一脸嫌弃道:“赶紧叫人来,先抬到义庄去。”
“大姐,大姐……”,小桃和熙儿顶着红肿的双眼,听闻大姐没死,惊得从正屋里出来确认。
“别哭了,大姐没事儿,大姐回来了!”林梅替熙儿擦了擦眼泪,又安慰了几句,这才问道:“爹的病怎么样了?”
“爹爹喝了药,刚刚睡着,郎中说只是急火攻心,好生休养一段日子就行,但不能再受刺激。”熙儿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说道。
“是大姐不好,害你们跟着担心了。”林梅
“对了,还得派人去通知大哥才行。”小桃突然想到。
“山子从书院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林梅没想到家中还将此事儿告知了远在书院的山子。
“重阳节后,大姐一直没有回来,爹爹心中不安,彻夜难眠,就亲自去了一趟长安城打听,可听人说大姐重阳那天就出了宫,爹爹实在不放心,就派人叫大哥从书院回来帮着找人。四天前,大姐身边的丫环七娘派人来说,小姐出事儿了,昨日还将那具尸体运回来,可大哥根本不信,带着许管家出门找你去了。”
“七娘人没事儿?她人在哪里?”
“不知道,昨天就出去了,一夜未归。”
林梅心里疑惑重重,脑中思绪万千,可一点头绪也没有,总归是回来了,索性不再去想,“咱们去看看爹爹。”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自然是要好好梳洗一番,好生休息,可沐浴更衣后,林梅反而睡不着了,干脆直接去陪林老爹。
可能是药效的缘故,林老爹睡的很沉,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三姐妹直接坐在正房中窃窃私语。
“那具尸体运来后,就没人去验证吗?”林梅轻问。
熙儿看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眼门外,低声道:“自然是验证了,只是那具尸体面部都腐烂了,无法辨识,咱们兄妹三人自然是不信的,就连爹也说不像,只是拗不过太太,她说大姐既然已经归天,不能误了时辰,就该早早入土为安,投胎做人。这才做主操办起了丧事,可大哥不信,跟她吵了一架,爹爹也是因为这个才被气倒的。”
林梅凝了凝神:“我死了,按说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为何这么心急?”
小桃忙道:“她本就识咱三姐妹为眼中钉,若是大姐真死了,就少一人跟她作对。”
熙儿摇头,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姐离家时曾叮嘱我多加留意,我想着就靠我一人,定是不行的,便收买了一个乞丐,让他没事儿就在咱家门口坐着,若是瞧见有妇人出去,便偷偷跟上去,说来也是巧了,那乞丐已经瞧见好几次,太太与马大胡同的曾家太太来往频频,会不会跟曾家有什么瓜葛?”
曾家?林梅记在心上了,看来还要派人去打听曾家是什么来路,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家中还有什么事儿么?”
她们轻轻摇头,只是四喜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梅瞟了一眼,却并未理会,依旧跟两位妹妹唠着家长里短。
第二日清早,佟大才一瘸一拐带着媳妇赶到甜水巷林家。
春分一见林梅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挺着大肚子,激动的直接跪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主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么大的人了,眼瞅都要当娘的人了怎还哭鼻子,瞧你哪点出息。”林梅赶紧扶她起来,“当心你的身子,这才一个月没见,你这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
孕妇情绪比较敏感,但也多变,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被主子这么一打趣,倒像是回到从前似的,失笑道:“主子大富大贵自有菩萨保佑,瞧我竟在主子面前失态了。”
林梅微笑,语气更加温软,“是我害大家伙跟着担心了,特别是你这还怀着孩子。”
春分因脸上的胎记,一直很自卑,若不是林梅,指不一定现在还羞于见人,那有如今的这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