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端午,满大街飘着艾叶和棕子的香味。
林梅忙里偷闲,本还想陪同着家人一同去伊河看龙舟赛。不曾想,在甜水巷子口刚好遇从老家偷赶来的阿大。
“爹爹,要不你先带妹妹她们去,我随后便来。”
伊河岸边的凉棚早已租好,林老爹带人前去,只需报上名号即可,便会有人领他们到凉棚里坐着观看龙舟赛,所以林梅一点也不担心会找不到他们。
林老爹见阿大有些眼熟,却没一时没想起是谁,以后为是酒楼新请的伙计,怕耽误了酒楼里的大事儿,便点了点头:“你若有事儿,就先去忙。”
说完,让许管家赶着马车前往伊河。
林梅四处张望,谨慎的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府再说。”
阿大紧后其后。
刚回到林府,便通知下人关好大门,连同七娘一起都遣退下去。
“罗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林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只见阿大并未急着说完,脱下腰上的束带,从夹层里取出一个用羊皮缝制的香囊,递到林梅面前:“少爷让我把这个给你,你一看便知。”
林梅急忙接过,只见香囊中放着一枚叶形玉佩和一封信,突然想起当初罗思诚曾经说过,他父亲临终前曾给过他一枚叶形玉佩,眼里顿时雾朦,身子一晃,“他,他是不是已经……”
“别误会,少爷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不然我也不敢贸然离开。”阿大知她误会急忙解释说道。
林梅心下镇定,打开了那封书信,写道:见字如面,分别一年如隔三秋,夜不能寐,再三思量,决定亲信一封,如实告之,吾钦慕汝已久,今有玉佩一枚为订亲信物,望汝不要辜负!”
大老远的竟送来一封求婚的信?!字少,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若是以往,林梅定会当真,可如今秦王谋反,两地早已不能往来,如今他竟让阿大冒着生命危险将玉佩这么小心谨慎的送出来,定是出了攸关生死的大事儿。
“他究竟是出了何事儿?”林梅紧拽着玉佩和信笺,蹙着眉头,眼都不能眨一下,直盯着阿大问道。
“少爷他很好,并无大事。”
林梅见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肯说实话,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在地上。
啪~!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阿大心里一紧,还是咬死不肯松口。
林梅也是心里着急,气糊涂了,心一静,才想到他忠心耿耿,威逼是无用功,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转眼一想,说道:“想必你也知道这信上的内容,这亲事恕我能不应,玉佩你就收回去吧。”
阿大苦笑:“姑娘是通透之人,何必非得从我这下人嘴里套话呢,这玉佩你收或者不收,理当等我家少爷来了,再亲口告诉他。”
“至从听说并州封城,我爹就一直忧心家乡的亲人朋友,这半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什么时候解禁还难说,好不容易老家来个熟人,你就在我府上住个七八日再走,好好跟他唠唠,再好好逛逛这洛阳城的繁华。”林梅突然笑道。
已经耽搁了七八日,阿大心里一直担心着少爷的安危,听她这么一说,吓得赶忙拒绝道:“姑娘好意,奴才心领了,可少爷身边离不了人,姑娘若是没什么话要转达,我此刻便要往回赶。”
林梅眼神一闪,笑道:“哪有你家这样求亲的?连个媒婆也舍不得请不成,这可是轻看了我?再说并州如今封了城,什么时候解禁一定要难说,我可不想再等上十年八年才嫁人。这玉佩你还是带回去吧,别到时候,丢了或是碎了,我可有嘴说不清。”
阿大顿时心慌,这玉佩要是放回罗家,那便是一道催命符,情急之下说道:“姑娘应该知道,我家老爷去世时曾留有遗言,让少爷人在玉在,可如今若不是情况特殊,这其中的含义,姑娘难道还不明白?!少爷这也是逼不得已,才将此玉托付与姑娘,这等于是把他的命交给了姑娘啊。”
“一枚破玉能当一条命?你蒙谁呢,你愿忠心于你家少爷不肯如实相告,那我也能全然不顾我林家的安危,要我看把这破玉给砸了,我再赔上两枚上好的玉佩,这买卖罗家不亏,还保全了两家的安危。”林梅说完,举着玉佩就要往地上摔。
“姑娘且慢,我,我说还不行么?”
阿大迫于无奈,这才道出实情:“……少爷也是逼不得已,倘若是只是少爷一人,阿大即是豁出性命也会护他周全逃走,可罗家与郭家老老少少,十几口人,少爷却不能不顾;秦王本就是疑心重重,为了找到宝藏,无论是东府还是西府,早就搜了个底朝天,就连郭家也没放过。若不是少爷机智将此玉藏了起来,早就没有利用价值。可天有不测风云,少爷留在秦王身边,替齐王办事儿的消息也不知怎得透出了一丝风声,如今少爷被困在秦王府,还好旁人也拿不出证据证明少爷是齐王的人,少爷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早早就叮嘱与我,若是他被囚禁,便取了这个香囊送与姑娘保管,若他日天下大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