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五月初,烈阳高照,一路南下,越走越慢,林梅不得不令人备足了水,又调整时辰休息,原行车二个时辰,才能歇息的,如今也只好改成一个时辰便停车歇息。
孕妇本就体热,周喜妹挺着个大肚子,实在热的有些受不住了。靠在车窗边吹着微微的热风,对着林老爹说道:“这天也太热了,什么时候才能到洛阳?老爷,我这胎怀的着实辛苦,要不咱们就在这里附近住几天再走吧。”
林老爹也体恤她的不易,已经在半道上走走停停耽搁好几日,无奈道:“这都到武乡县境内了,你多喝点水,再坚持坚持,过几日咱们便到洛阳,那时再休息不迟。”
“不行,不行,我真的受不住了,这天也太热了,夜里又睡不好,白天又热的要死,咱们都出来十来天了,也不见下一滴的雨,这要是洛阳也这么热,那不热死,也得渴死,要不咱还是回白水镇吧,至少还有条活路。”周喜妹心浮气躁的说道,显然她已经忘记林家因谁才的搬家。
“瞎说什么呢?这瞅瞅那田里的麦穗,焉儿答答的,这眼看就要收割了,那麦穗小不说还不饱满,今年收成不好啊。”
林老爹原本只是想扯开话题,没想到仔细观察地里的麦穗,这才发现一大片的庄稼长势都不好。也不顾外面天热,直接下了马车,走到田里仔细查看。那麦穗确实长得不好,有的甚至是空壳。
“爹,你看啥呢?要是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启程吧。”林梅望着车窗外的林老爹大声说道。
林老爹望着大片的庄稼叹了一口气,嘴里嘀咕了几句后说道:“启程吧。”
刚走了一会儿,周喜妹又开始闹着要歇息,想让喝点绿豆汤解暑,林老爹实在被他闹的头疼,便让马车停下。
“爹,又怎么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今夜又得在马车上过夜了。”林梅说道。
“你娘嚷着肚子不舒服,我怕孩子有个好歹,要不你们先走,咱们在武乡县汇合。”
林梅蹙眉,往马车里打量了一眼,见她红光满面的,道:“哪那成啊,万一走散了,还得调头回来找你,到时候更麻烦,要不这样吧,让白翠和喜儿先去照顾她,委屈爹爹你去阿庆那车上挤挤,咱们快点赶到县城里,再找大夫替二太太把把脉。”
“不委屈,不委屈,那咱们赶紧走吧。”林老爹说完,连个招呼都没跟周喜妹打,就直接上了下人坐的那辆马车。
林梅把白翠和喜儿从马车上叫了下来,直接带到周喜妹的面前,说道:“二太太还是忍着点吧,眼前就要到县城了,到时候再给你请个大夫瞧瞧。你俩替我好好照顾二太太,若二太太太热,你俩就轮着给她扇风退热,若是渴了,你俩便给她端茶倒水,且不可怠慢了。”
车夫佟大有见自己的媳妇终于有机会在太太面前露脸,扶她上车时,暗中使了个眼色,白翠打了个哆嗦,可又不敢违逆丈夫的意思。
周喜妹本就窝火,见白翠的丈夫对她体贴呵护,上个马车都还要亲自护着,再对比林老爹对自己不温不火的态度,更来气,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太太还是喝点水消消气吧,孕妇本就体热,再说这天也太热了,他们一个是大老爷们儿,一个是未嫁女子,那有这等体会。”白翠小心的讨好的说道。
周喜妹一下像是找到了知已一样,年纪跟自己差不多,拉着她就开始大道苦水。
接下来的行程还好,周喜妹有了倾述的对象的,白翠又有意巴结奉承,二人到是相谈甚欢,一路上少了耽搁,终于在傍晚关城门时,赶到了武乡县城里。
林梅不想委屈自己,找了家装修上等的客栈投宿。
“啧啧啧,我的妈呀,这客栈也忒贵了,住一晚就要八百个大钱。这要搁在白水镇,顶多也就一百个大钱。”周喜妹撇了撇嘴,打量着这家客栈。
大厅里人来人往,听了她的话,都忍不住打量她。
林梅见不得她这一副小家子的样儿,直接回道:“二太太若是心疼银子,我这就去替你换间一百个大钱的屋子。”
周喜妹又不傻,忙回道:“别啊,换来换去忒麻烦,我累了,先去歇息,一会儿吃晚饭时再叫我吧。”
林梅见有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见店小哥还在一旁候着,便找了个由头,向他打听起武乡县的特产。
夜间,不到二更,林梅睡得正香,被隔壁的女人的哭声给惊醒,还以为是周喜妹又做幺蛾子了,见四喜和喜儿还睡的香甜,不忍叫醒,便独自出门一探究竟。
“哟,姑娘,对不住了,把你给吵醒了,都是内人不知礼节,正使小性子呢,惊扰你了,我这就去劝劝。”
林梅借着灯笼里昏暗的光线,见隔壁门口站在一位青年男子被关在门外,尬尴的对着自己赔不是,点了点算作回应,转身回了屋,躺在床还能听见那女子哭泣的声音,好在也没哭多久,便停了声音。
次日,林梅起屋出门,又遇到了那位青年男子,不过这回到是看清了他的模样,约三十岁的样子,厚厚的嘴唇,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