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处理了好伤口后从新包扎,并嘱咐道:“我开副药方,你们把药抓回来熬制给他喝下,剩下的就看天意了,若伤口愈合,病人过二日就会醒过来,不日就会全愈;可若有发热,抽搐等异常现象就不好说了,总之你们好生照疗吧。”
大夫说完,留下药方,周喜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付了诊金,送大夫出门。
殷友兰见没达到目的不说,还有可能做亏本买卖,又被刚才的事儿吓到了,阴阳怪气道:“还以为能成为亲家呢,现在倒好了,能不能活还得看老天爷呢,最好别死在这屋里,不然晦气。”
周喜妹听了,心里更加烦躁,瞪了一眼自家嫂子:“嫂子,大夫不是说了嘛,好生照顾他能好起来的。”
“好什么好,我看你也别费心神了,赶紧联系他家里人,把人拉走吧,别真死在这屋里了。”殷友兰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说不定他家里人还会准备谢礼银子呢。
转身对着周喜贵问道:“唉,你刚不是去了他家嘛,他儿子怎么没跟着你来接他爹回去呢?”
周喜贵心里真烦着呢,这都遇上啥糟心事儿?这人是活下来还好说,要是死了……
“行了,行了,别提这岔了,还接啥接,我压根就没见到他的家人。”周喜贵挥了挥手说道。
“啥,没见到他家里的人,这是咋回事儿?他儿子不会不管他爹的死活了吧?”殷友兰惊诧的问道,同时脑中已经开始构思着各种可能性了。
周喜妹也吃了一惊:“会不会正巧家里没人?”
“看样子不太像,他不是还有女儿么,整么会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原还打算问问邻居怎么会事儿?结果还吃了闭门根?看样子他林家在村子里人缘也不咋滴,看来是我看走了眼……”周喜贵说完,又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人,疑惑着。
“哼,我看啊,他儿子巴不得他爹死了才好呢,你们想想他这当爹一死,家里的一切都归他儿子了,说不定,现在他儿子正在家里偷着乐呢。”殷友兰思维转换的很快,说完,又觉得这人还是很可怜的,挣那么银子,结果却是短命没福的。
周喜贵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顿时跟着八卦起来:“按你这么一说,那他儿子跟女儿都不在家,会去哪儿?”
殷友兰斜睨了他一眼,叹了一口声:“我说你是傻吧,你还老不承认,他们家不在镇上有宅子嘛,要换作是你,还不搬到宅子里去享福呢?”
“啪~”,周喜贵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要不现在我再跑一趟镇上,找找他儿子去?”周喜贵有些不确定的望着媳妇问道。
殷友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大脑,“说你傻,你还真傻,他儿子都巴不得他爹死在外面,你还撞上去干嘛,要去也等人要死的时候再去,说不定还他儿子一高兴还能赏你几两银子。“
说完,瞥了一眼周喜妹。见她表情木纳,拉了拉周喜贵的衣服,使了眼色,让他跟着一起回家去。
周喜贵再次唉声叹气道:“这人怎么办?对了,还没去抓药呢,这药还抓不抓?”
“抓什么抓,你有那银子么?家里穷的都快饿死了,哪还有那么多银子,走走走,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都耽搁一天了,家里那么多活儿呢。”说完,拉着周喜贵就走。
等出了喜妹家的门,周喜贵悄悄问道:“你真打算不管了?那可是我亲妹子。”
殷友兰望了一下四周,见无其人,低语道:“管?怎么管?你银子多了烧的慌是吧,没听那大夫说嘛,这要看天意,万一花了银子,人却死了,那不是打水漂了么。再说现在村里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咱们就当啥也不知道,一会儿回去再嘱咐家里的孩子别说出去了,以后喜妹改嫁也没人知道这事。若老天爷让人活了,那也是咱家请大夫救活的,这也算救命恩人了;可人也要死了,如了他儿子的意,你就偷偷去人给他儿子送过去,就说在路边救的人,临死前受他托付把尸体送回去不就得了。”
说完,这才想起中午喝的酒还是花的自家银子,顿时觉得心疼:“早知道那酒就不买了,还有那腊肉和老母鸡,真真是可惜。”
“今儿的事真儿是邪门了,中午喝酒人都还好好得,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你说不会是大宝他爹知道他俩的事儿,不同意,才来勾他的魂吧。”周喜贵还是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疑神疑鬼道。
殷友兰被他这么一说,觉得四周阴风阵阵,想到这事儿其实跟自己也有关系,怕被牵连上,吓得几步并做一步,快速跑了回家去。
周喜贵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人都跑进屋里了,“唉,等等我呀!”
周喜妹坐在炕边上,心里思绪万千,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早知道这样,今儿就不该被嫂子怂恿做出那样丢脸的事儿。
好半天,周喜妹想到这人还真不能死在家里,这克夫的名声真不能背在自己身上,这才记起药还没抓呢,于是在炕柜里拿出家里唯一的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