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默默地看了一眼龙榻，须臾，开口道：“臣先去沐浴。” “刚才不是已经洗过了？”苍聿抬眸，眉梢轻挑，“还要洗几次？” 南谨抿唇，“臣——” “你想洗哪里？”清冷的目光将他从头扫到脚，苍聿悠悠然开口，嗓音慵然，“朕今晚没打算宠幸你，就只是纯睡觉，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朕倒也并非没有这个兴趣。” 南谨顿时闭了嘴。 有南谨在，这里自然无需再留其他的宫人伺候，殿内安静得很，气氛透着说不出来的静谧和谐，似乎还有几分旖旎缭绕。 但君臣二人一个清冷，一个淡漠，都不是热情如火的人，那一点点旖旎自然可以忽略不计。 在苍聿面前，南谨从来不懂反抗为何物，很快就宽衣上榻。 一天之内两次跟苍聿睡在同一张床上，实在是平生第一次，也亏得南谨性子早已修炼得静如止水，稳如磐石，此时才能继续维持他淡漠如水的神情——即便只是表面上的沉稳镇定。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南谨就起身了，亲自服侍苍聿更衣。 内侍总管带人端着洗漱用具进来，看见南谨也没有流露出异样表情，恭敬地伺候着帝王洗漱。 待一切打理妥当，便到了早朝的时间。 大臣们早已经到了大殿上，随着内侍一声高亢的“皇上驾到——”响起，文武百官呼啦啦跪了一地，恭敬叩首，行参拜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苍聿在龙椅上坐下，身体慵懒靠着椅背，淡漠眸光漫不经心地掠过满朝文武，“有事早奏。” 嗓音清冷，眉眼间帝王威仪自然流泻而出。 “皇上。”左列一个老臣出列，恭敬地垂首禀奏，“老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后，皇上亦不可无嗣，天子血脉关乎江山社稷的传承——” “朕不喜欢听长篇大论。”苍聿淡淡开口，“长话短说。” 老臣被噎了一下，很快道：“请皇上立后。” 满朝文武有志一同地躬身垂首，齐声道：“请皇上立后！” “左相。”苍聿目光微转，淡淡看向位于左列文臣最前面的某位年轻的男子，“你也觉得朕应该早些立后？” 穿着合身深青色的袍服的男子出列，恭敬地道：“臣觉得，皇上应该立后。” 苍聿单手托腮，闻言挑了挑唇，“大概最近朝政不太忙，各位吃饱了撑的？” “皇上。”那老臣一听，顿时就要开口辩解，“老臣都是为了江山社——” “昨天早上，太医院给莲妃诊脉，听说有喜了。” 啊？ 大臣们一愣，听到这个消息都感到诧异，反应过来之际，下意识地开口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朕，没宠幸过莲妃。”苍聿漫不经心地截断了他们的恭喜，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哪位爱卿能告诉我，莲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话音落下，殿上气氛倏然凝滞。 群臣脸上的神情从呆滞到僵硬，然后慢慢变成一片青白交错。 ……皇上被戴绿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