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掉成辛的妈妈,一想到深夜或明早就将面对成辛妈妈本尊,金线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迟疑着,要不要借口加班回避成辛妈妈?转而想到到了公司更是两眼一抹黑,越加不寒而栗。
正如坐针毡间,手机又响了。
不得了,这回只看看来电显示的名字,她就有魂不附体之感。
吴警官!警官!
“吴警官”很执著。一个电话没接,马上打第二个。也不怕扰民!
客厅里还有一个小白,金线怕长久不接电话会引来小白,只好壮胆接起。
“吴警官好,我感冒了,嗓子疼,不能多说话……”金线很明确,希望吴警官体贴地说一句“好的,等你病好了再联系”。
哪知吴警官确实很体贴,却不是金线想要的路子。
“好的!我说你听!”
噗。一口老血在胸中翻滚!
“我们查了上次你们提供的人物线索,找不到证据,但感觉很可疑!”
金线不敢冒然接话。她能说她听不懂吗?
“你能给我多讲讲她的事情吗?哦,对了,你感冒嗓子疼!那我跟你说说另外一件事吧。”
金线支支吾吾。这声音和这脱线的节奏感觉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
“据我们调查发现,8楼的死者从前并没有精神病,是最近一个月前才去看的医生。我们随即走访了他的主治医生,医生表示对这名患者印象深刻。
用医生的话说,几套试卷做下来,他自恋自大的倾向是有,但臆想症或精分绝对算不上,抑郁更谈不上。
医生说那天看了一天的病人,很疲乏,纠缠不过,就给他开了药。但是绝对没有违规,只开了2周的药。药名很拗口,不提也罢,总之,功效是镇定、放松、安眠类。
8楼死者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的!太遗憾了,她没有接,不然随便说点什么都可能算实锤了。
现在,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排查监控录像,想确认是不是她陪同或者胁迫8楼死者去卫生中心建档、开药……”
金线的脑子“翁”地一声炸开!
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位曾到她家里去过的两名警察中的一位啊!而且,这位警察口中的“她”,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该死的成辛!金线在心中狠狠咒骂一句。
手机犹如烫手山芋,想扔也无处扔。
“你在听吗?”吴警官问。
“嗯嗯。”金线不敢再恍惚。
“唉,讲给你听,你也无计可施。对了,你感冒严重吗?我下午办案路过你家附近,要不要给你带点水果看看你?”
“不要!不要!不要!”金线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矢口拒绝。
也许拒绝的态度太猛烈、太强硬了,吴警官显然被吓到,半天说不出话来。
沉默。
尴尬的沉默。
金线只好缓和一二:“小白在。怕他误会。”
“哦。”吴警官兴致索然,“我有女朋友。”
金线不知该怎么接。大概成辛的朋友圈,并非只是男欢女爱,还有各种朋友关系吧。以后她也要过这种很自由、很丰盛的生活。
只是当下还不是时候。
这边刚挂断吴警官的电话,那边门又敲响。
“成辛,我听到你电话响了好几次。要不要喝点温水润润嗓子?”
金线两眼直冒小红心。暖男真的好暖啊。刚想心花怒放地答应,忽然伸手拧了自己一嘴巴。绷着点呀!小心得意忘形!
立场真是可怕。
以前身为金线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小白了,尤其是偷听到小白要把她“整容失败”的视频用来敲诈赚钱,恨不得张口生吞了他!
现在才当成辛半天,面对小白无底线、无节操的殷勤,不仅地对小白厌恶不起来,还迷恋上了这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
“唔……”金线想拒绝,又不舍得拒绝。
“我在门口等着,你慢慢起床哈。”
金线红着脸,往卧室门口走去。
门打开了,一只泡了柠檬、冲了蜂蜜的茶杯小心翼翼递过来。金线不禁满目含情。
小白温存开口:“是他打过来的吗?”
金线蠢蠢欲动的热血立刻冷却:成辛交的朋友都什么毛病!开口不说人名,全是“ta,ta,ta”,ta是谁?让她怎么接?!
金线无法,只能抬起毛茸茸的黑眼睛,惊鸿一瞥般扫一眼小白。
小白果然不淡定了:“哼,要我说,你可不能轻易原谅他!你不知道,你被金线带走的晚上,我打了他至少50个电话,他居然回都没回我一个!”
金线垂下眼,心中了然。只怕这里的“他”指的是余勒。
想起余勒,就想起5年前在岳山看日出时,余勒敏锐犀利的目光。
一惊一乍,一阵热一阵冷的日子,金线算是过够了!她打定主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