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以“周”为单位,滚滚向前。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
天高气爽的初秋之后,时光流转到空气微寒的深秋。天气真正冷下来,穿上薄薄的两件套,适量运动也不会出汗。是年轻人喜欢的季节。
这一个多月里,生活在推进,一些事情陆续发生了,又似乎没有发生重大的事情。
舒畅预产期过后的第一个周五,声嘶力竭顺产下一枚女婴。
唐华少的妈妈暗中松了一口气,对离婚的事情也一改之前的积极挽救,变得默默不语。即使是深受西方男女平等思潮洗礼的上海市民,对男宝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只是迫于生养成本,很多人会强行声明:女宝更可爱。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发自内心爱女宝。
唐家家境殷实,时至今日,唐家爸爸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仍旧被重薪返聘。又充分抓住房价疯狂膨胀期,唐家的家境已隐隐超越“殷实”境界。这样不菲的家产,自然希望有人继承。
唐华少妈妈的松懈态度,刺激了舒畅的妈妈。
在舒畅妈妈的强势助攻下,舒畅离过完月子还差一周之际,拿到了紫皮的离婚证书。
成辛去月子会所看望舒畅时,舒畅没心没肺地晒出她的新证书:“瞧,连离婚证书的颜色都在革新。好合好散各找幸福。现在,结婚证和离婚证都是同一种颜色了。”
成辛才无所谓证书的颜色是红色、绿色还是紫色,她感兴趣的是小宝宝。
小宝宝娇嫩至极,安静得像个睡眠娃娃。在粉色的小床上,惬意地无忧无虑地酣睡着。
“怎么每回我来她都在睡觉?”成辛不满。
“新生,24小时里要睡20个小时,有时候尿了、拉了也不醒。你来算什么!”舒畅傲娇地替女儿回答。
成辛瞅瞅舒畅妈妈不在,护工也不在,赶紧抓住时机:“你真舍得把这么可爱的女儿送给唐家?”
舒畅爱不释眼地注视着酣睡中的婴儿,嘴里漫不经心地说:“舍得!舍得!我先养一养,断奶了就送走。”
“你打算多久断奶?”
“现在医生都提倡喂到一两岁,女儿要是愿意吃,喂到两三岁也是可以的。”
成辛的一颗心,总算放肚子里了。
她也不点破舒畅只是嘴硬,只呵呵一笑。
“今天女儿爸爸办完离婚证也过来看女儿。他就站在你站的地方看女儿。我想,这人不吭声站那么长时间干啥。我一看,原来在默默地流眼泪。人跟傻了一样,眼泪流得哗哗的,鼻涕淌过嘴巴,从下巴上和着眼泪垂下去,滴在衣襟上……啧啧,好恶心。”
成辛:“他这是在懊悔吧?”
“哼!晚了!我的心已碎!尤其想到,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哭得那么伤心。而在我面前,莽莽假哭嚎啕演戏……不可原谅!”
“另一个女人?”
“我女儿啊。”
成辛:“……”
就成辛的个人生活而言,她真实看到了商伯年的承诺在兑现。
配合人事部的要求,她提供了20份以上的个人资料,含毕业生推荐表、就业协议书、外语等级证书、硕士期间成绩单、获奖项证书等等。
“你被上海户口套牢了。还好,我就算是搞定一切出国,也是一年后的事情。”余勒在电话里笑她。
与余勒之间,失而复得的感觉,真是太甜了!她仍旧喊他“余勒”,而他依然喊她“辛辛”。
余勒,辛辛。
辛辛,余勒。
就像欢快的音符,蹦跳在两个人之间的微信语音留言里。
自从重新确认了彼此在对方生活中的恋人地位后,两个人之间的电话反而少了。默契使他们腾出更多的时间放在工作和搞定麻烦上。
成辛的麻烦是妈妈开始逼她相亲。幸好还只在欲语还“羞”的萌芽阶段。
成辛也好,余勒也好,都不能在朋友圈里高调示爱。余勒是怕自身的麻烦牵连到成辛,而成辛?则是怕在她生活中卧底太深的妈妈,察觉出她与余勒破镜重圆。
范粒粒?她仍旧被各种建筑师指使,做一些打杂的、跟设计勉强沾边的辅助工作。别人抱怨累成画图狗,她则暗吞哈喇子哀叹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圆子是她的自信补给站,小白的青睐是她的精神动力,成辛则是她的日常温暖。
就小白而言,新的平衡已经诞生。他自认为平复了对成辛恋情,进而转化出哥哥对妹妹的单纯关爱,虽然他其实比成辛要小。
仔细数起来,两个月的时间里,变化最大的当属苗贝贝。
苗贝贝日渐干练起来,做起事情隐隐生出狠绝的气息。
但凡交代给她的任务,从来都不推三阻四。拈轻怕重,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那些对她不友好的议论声,终于在她的实干风中淡了去。连徐姐,都忍不住对这位新毕业的狠角色客气三分。
表面上看,江总对苗贝贝始终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