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丫头,把他割了,她又能得甚么好处,到时哭的日子在后头。
沈二爷又好气又好笑,大手不落痕迹的朝她脚踝握去,声音有些喑哑:”田府案与我无牵扯。“
舜钰不知怎地就吐口气,又对这样的心态有些无所适从,把寒气森森的短刀,在空气里胡乱划拨两下,逞强威喝道:”姑且信你这一次,若被我发现你骗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才心定地把短刀收进袖笼里,起身朝床沿边爬去,忽觉右脚丫似被什么绊住,踢了踢,又抻了抻,挣脱不得,皱起眉往后瞧,不禁变色瞠目,不知什么时候,脚丫儿竟被沈二爷攥进手心里。
去往金山的路雨多泥泞,舜钰的靴袜湿透未及换掉,那足儿纤薄又苍白,脚趾怕冷的挨捱一起,趾甲圆圆粉粉,可怜可爱极了。
沈二爷捻搓着她脚丫子,沾染了他掌心的暖气,愈发软糯热呼的让他想抓起咬一口。
舜钰边用尽力使劲踹着想挣开,边惊慌失措朝沈二爷看,见他依旧眼眸半阖,不动声色的模样,这厮酒醉了还想调戏她。
气得就要去袖笼里掏刀子。
忽得脚丫儿被沈二爷用力一拽,又被他伸长臂紧箍住腰身一拐,舜钰顿觉天旋地转,小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死攥住不放。
沈二爷勾起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不慌不忙地把她按进锦褥里,再覆半身轻松压锢住。
舜钰想起那只被沈桓掀翻、白肚皮朝上的乌龟,划着四爪毫无挣脱之力,她此时亦如是。
连袖笼里的刀子,都被丢甩至床下。
“你你你......不许乱来。”她后怕起来,沈二爷被自已拉扯散了衣襟,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让人看了脸红。
瞥眼恰与他的视线相碰,少了平日里一贯的深邃难懂。
有柔情有玩味,亦有沉醉与情欲,让人浑身骨头止不住的发软。
“凤九。”他弄着她垂落下来的一缕长发,搁至鼻息间轻嗅,有合欢花淡淡的清香,他说:“凤九,你对我好一点。”
舜钰有些迷惑,不解他这是何意,想想又释然,何必去琢磨个醉汉的话哩,那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你放了我,我就对你好。”舜钰抿着唇道,声音莫名就软绵绵的,不受用,开始蹬腿伸胳膊变着法要逃脱。
却眼睁睁见他俯下头来,寻着要亲她的嘴儿。
舜钰一激灵,本能的用手指捂住他的唇,推搡着不让靠近:“你不能酒足饭饱就思**.......。“
沈二爷直起上身,眸瞳沉沉地看她,就把手指重咬一口。
舜钰吃痛地缩回,显了牙印,着实又羞又恼,这人醉了就属狗了麽,爱咬人。
”再这般不情愿,我就放弃了。“
忽听他语气多决绝的说,舜钰抬起头来,沈二爷神情认真的让她心底惶惶,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他再次俯身凑近过来,不急不躁,给她充足拒绝的机会........。
舜钰倏得把眼一闭,不就是亲个嘴麽!他要亲就亲罢,反正.....又不是没被他亲过。
徐泾哼着曲从沈桓房里施施然出来,把里头一片鬼哭神嚎掩在门内,找他打双陆,不把他们输到姥姥家,他就不姓徐。
抬腿即朝沈二爷房去,得把京城传来的密报给他,站门边正欲屈指叩响,忽传来一声嘤咛娇唤,继而是二爷压抑的喘息。
沈二爷房里有女人!
徐泾不害臊的听壁角,却是冯生在羞窘低叱:“说亲一下的,骗人,都亲肿了。”
”那换个地方亲.....。“沈二爷在低笑,有些色欲熏心的意味。
”..........!“
一阵窸窸窣窣后,听得冯生咬着牙恨恨:”沈二爷,莫以为你醉了,我就不敢割你。“
徐泾惊的脸色大变,这怎生得了,忙重重叩门两下,高声回禀,沈二爷,有密报急传。
...................
门被快速的打开,徐泾就见眼前人影一晃,冯生已进了邻房。
他摸摸鼻子,见沈二爷正趿鞋下榻,衣襟被抓揉的皆是褶皱,悄往那腰腹处扫过,心总算落回原处,荼白裤子没有血渍,幸亏他来的及时啊,不然二爷..........他眼里满是同情。
沈二爷被徐泾看得莫名其妙,蹙眉让他斟盏茶来,自个则去就着铜盆的残水漱洗。
待整理妥当坐回桌前,他吃过两口茶后,接过徐泾递来的几封信笺,拆开从头至尾细看,再复递给徐泾。
徐泾看后凑近羊油灯烧了,方才拈髯说:“永亭果然有才能,常被皇帝召去议事,显见已有器重之意。”
沈二爷神情却沉凝:”皇帝明知永亭已授宫刑,却未让他入宫随侍或进司礼监,只是常召议事,并不是我期望。”
徐泾颌首劝慰:“二爷毋庸多虑,皇帝即命他参加三月春闱,已足见其用意,永亭若能高中鼎甲,凭其学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