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太冲动,炸毁了机关中枢,能不能让机关停下来暂且不论,万一引起了连锁反应,反倒会把我们全都陷入险境。
爆炸已经开始,我就算想要回头也回不去了,只能用手抱头缩在密室角落当中,等着爆炸结束。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密室当中连续爆出了五团火光,浓烈硝烟层层暴卷着冲上半空,顺着刀山利刃的缝隙冒出地面。
吊在空中的叶寻看见刀山之下浓烟暴起,立刻收起了弩箭:“谁都别动,相信王欢。”
随心、陆心遥闻声停手之下,疯转的刀轮却在一瞬之间忽然加速,风驰电掣地扫向了吊住叶寻的绳索。叶寻再想出手却为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刀轮割向自己的缆绳。
“踹我!”豆驴声嘶力竭的叫喊当中,陆心遥猛然震动绳索,一脚踹在豆驴腰间。后者平飞三米,伸手抓向了叶寻腰间,与此同时,叶寻的飞爪也被刀轮生生割断。
豆驴、叶寻身形同时往下一沉,被豆驴飞爪扣住的横梁也随之发出了一声爆响。
那道横梁似乎已经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虽然没有立刻折断,却不住地发出“吱嘎”声响,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断成两截。
随心、陆心遥拼命地晃动绳索想要救援,可她们头上的横梁也开始炸出了裂痕。
叶寻四人岌岌可危之间,敞开的刀山却忽然兜带劲风仰天而起,形同猛兽咬向了叶寻双腿。
“起!”豆驴拼尽全力把叶寻推上半空,刀山也在两人脚下怦然闭合。
豆驴还在发力救人,他们头上的横梁却在这时一折两段,两个人一块儿掉在了刀山峰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闭目等死,等来的却不是乱刃分尸,而是一阵“咚咚”巨响。
豆驴头一个睁开了眼睛:“王欢成功了?”
叶寻猛地坐起身来:“王欢被困住了,他在敲门。快点找声音来源。”
叶寻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被困住了。我炸断了机关中枢之后,刀山上的所有机关全都停止了运转,我也找到了一座通向地面的大门,可我就是弄不开那座大门上的暗锁,不得已之下只能拼命砸门向叶寻求救。
叶寻把我从机关门里拽出来之后,一脚把我踹在了地上,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随心的方向。豆驴又在我身上补了一脚:“你特么傻了吧?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特么往忘川河里蹦?你当那是什么地方,是你家洗脸盆啊?你一个猛子把自己扎没了,我们怎么跟米糊交代?”
东北话里,管向前跳水的动作叫“扎猛子”;老话儿骂谁“洗脸盆里扎猛子”,就是说他“不知道深浅”的意思。
豆驴的唾沫星子直往外喷:“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你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踹死你。”
我没法只能解释道:“那条所谓的忘川河,虽然水色漆黑,但是水里并没有什么异味,我早就觉得河水应该是没有剧毒。”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鞋底儿:“我差点掉进河里那次,其实已经碰到了河水。你看我鞋底下是不是黑的?我一开始也没注意,直到刀山机关启动,我才发现鞋底儿上沾着染料。”
我声音一顿道:“制造机关的人故意把水弄成黑色,不仅是要模仿出忘川河,给我们增加心理压力那么简单,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掩饰刀山机关的弱点。”
我仰头看向刀山道:“这座刀山机关环环相扣,处处隐藏着杀机,不会让我们轻易就跟着机关走过刀山。与其把命赌在这上面,不如我冒险跳到河底下试试能不能找到机关中枢。”
“这把你能的!”豆驴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咋不上天呢?”
我和豆驴正在说话的当口,陆心遥忽然喊道:“王欢,你会治毒伤吗?”
我和豆驴对视之间快步赶到陆心遥身边,后者指着一个学生的脚:“你看是不是中了毒?”
那个学生的脚掌已经肿大了几倍,从脚腕往下的皮肤变得一片乌黑,那种黑色还在向对方腿上蔓延。
豆驴拔出几根银针封住了对方的穴道之后,用针尖试探着往他大脚趾上扎了下去:“疼不疼,有没有感觉?”
那人连续摇头之后,豆驴才拔出了银针,他刺入对方脚里的针尖也变得一片乌黑。
豆驴举着针看了半天才摇头道:“这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虽然不能让人立刻毙命,但是非常难缠。如果在皇陵外面的话,我想解毒也得费一番手脚,现在……”
豆驴摇了摇头,没继续再说,可是谁都明白他的意思。张教授颤声道:“这位……这位先生,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豆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有倒是有,但是太不现实了。”
豆驴不等对方追问就继续说道:“按照毒性蔓延的速度,距离毒发大概还有十二个小时左右。能在十二小时之内冲出地宫,我或许还能把他的命救回来。”
“第二个办法嘛……”豆驴指了指对方的脚道,“就是在毒气蔓延到他膝盖之前,把他的小腿给砍下来,强行阻止毒发。”
张教授咬着牙道:“这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