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伽从怀里掏出几瓶药,“殿下身上的伤,这几瓶药都是宫里拿出来的,宁王府的药很多用完了没有来得及换上。殿下不喜欢喝中药,这些都是外敷的。还有王府已经贴上了封条,没有人会进来的,通往万受无疆楼的那条暗道没有被封住……” “够了!”岑沐冷声打断舒伽,“滚。” 舒伽放下药,被沈越刺伤的拿手臂鲜血淋漓,沾染在药瓶上面,舒伽擦干净了,准备离开。 “带上你的药一起滚,本王不屑用。” 沈越茶终于喝完了,放下了茶杯,拿起了那碗黑糊糊的热汤,微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既然不要不相干人送来的的药,那就乖乖把药喝了吧。”沈越把药送到岑沐的嘴边。 日! 这什么? 刺鼻的中药味。 天呐,让我死吧! 岑沐嘴角抽了抽,顾不得再训舒伽,一脸惊恐道:“你什么时候熬的?”现在让舒伽把那瓶瓶罐罐留下来还来得及吗? “他来蹲墙角的时候就开始熬了。”沈越低眸慢慢搅动着碗里的黑汁,还冒着热气。 熬一罐药起码也得一个时辰,这么说来,从他开始睡觉舒伽就来蹲墙角了? 失策,岑沐心里暗道,沈越看样子早就发现了舒伽,而且还在舒伽面前对他动手动脚。 还有他说的那些桃花,糕点,山茶花不都被听到了? 不远处的舒伽微微动容,他握紧了拳头,没有放弃:“殿下,属下知道错了。你收下属下的药吧,你喝不惯中药,外敷的话,伤口好歹好的快些。至于我的命,等殿下重新回到你的位置,我回去找澄月。” 岑沐浅浅看了他一眼,心里纷乱的思绪忽然清明开来。 罢了,听就听了。 现在与他何干。 沈越说的对,不相干的人。 岑沐接过沈越手上的药,仰头一口饮尽。 真的很苦啊。 砰! 喝完后,岑沐一把就将碗给砸了。像是去打仗前的祭酒行,豪情万丈。 他抹了一下嘴,整个口腔苦的让他想吐,“舒伽,你以为你是谁?是,本王记得你喜欢桃花又怎样?本王知道喜欢桂花糕又如何?本王晓得你爱喝关月酿的酒……” 提到关月,岑沐顿了一下,伤痛一闪而逝。 “本王当年会要你,不过是看你可怜!本王记得那些,不过是你跟在本王身边久了。一条狗,我养久了也会有感情。而在你出卖弟兄们的那一刻开始,本王就会当那条狗死了!” 岑沐毫不留情地句句诛心,他指着地上的碎碗,“本王能习惯中药治病,本王也能习惯没有你伺候的日子。” 昔日兄弟之情,就如同那个破碎的碗。 回不去。 舒伽脸色彻底苍白,他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珍重。”静立很久,舒伽颤抖着手拿起他带来的药,恭恭敬敬叩了一首,“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后,再见就是对立。 不过,我的殿下,我怎么舍得让你处于难处。 所有的路,我都会给你铺好。 舒伽的背影很落寞,他没有用轻功离开,一步一步走出去。 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沈越才收回目光,眼中情绪复杂。他小心把岑沐拢在怀里,下巴抵在岑沐的头顶,“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