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大夫人声音平静,但气场很足,刘氏一向怕她,颤巍巍的站起来,但不敢抬头。 “是你让轻歌去找老爷告状?说本夫人虐待了你?” 刘氏心一沉,身子一抖,颤声回道,“没有。要不是大夫人,小的怕是早就死了,怎可苟活到今日?大夫人对小的一向不薄,小的感激不尽。轻歌不懂事,请大夫人原谅。” “我看轻歌倒是懂事的很,还知道维护她娘亲,不过,本夫人早就跟你说过,有你这样的娘,是轻歌最大的障碍,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被墨王赶出王府!你可知道,老爷有多生气?他之前也是对轻歌寄予厚望的。” 刘氏羞愧不已,“轻歌……是因为我,被赶出王府?” “当然是。她听说你病了,心急如焚,天天吵着要回来看你,堂堂墨王妃,何等尊贵?怎么看你这样的下贱货?墨王因此震怒,一封休书,将她赶出王府!” 刘氏跌坐在地,心中万分愧疚,泪水纷纷而下,“都怪我,应该早些死掉的,都怪我……” “你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吗?本夫人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苟活于世,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撑这一口气,非要害轻歌沦落如此?害我们御史府,颜面扫尽!你可真是有脸!” 刘氏痛苦万分,捂着胸口,泣不成声,“大夫人,我……” 她撑着这一口气,只是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至今下落不明啊,不看那女儿一眼,她死不瞑目,谁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害了轻歌一生,她悔啊,恨啊,都是自己的错,她用力的捶打着胸口,恨不得捶死自己。 当年照顾不周,害轻歌变傻,现在又害她被赶出王府,她这个母亲,做得实在太失败,真的是不如死了算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你若真心悔改,便不要再拖累她了,本夫人许她进宫,就是想给她一次与墨王重归于好的机会,希望你珍惜!” “多谢大夫人,轻歌还有希望吗?”刘氏爬到她脚边,磕头如捣蒜,大夫人叹息道,“看她造化吧,如果没有你这个娘,会容易很多。” 说完,大夫人起身,“你自己看着办吧,本夫人仁之义尽,你若不听劝,本夫人也没办法,轻歌如果不能回墨王府,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嫁了,你能陪她一生一世么?” 话落,大夫人留下伤心欲绝的刘氏,快步离开。 …… 另一边,马车终于到了皇宫,同时到达的还有很多马车,皆是官家少女,大家排成队,手拿请帖,还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才能进宫。 叶轻歌紧跟着叶蓝香,排在队伍末端,眼睛四处看,身边的官家少女,个个眉清目秀,身段婀娜,只是大多傲慢清高,给人难以亲近之感。 叶蓝香虽然带着叶轻歌,但几乎是不搭理她的,反正进了宫,她便要想办法将她甩掉,以她这傻里傻气的模样,肯定会惹出祸端,到时候,自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她处理掉这个祸害。 叶轻歌等的无聊死了,好不容易排到她们了,递上了请帖,检查完,两人才进到宫内。 高高的城墙,巍峨的宫殿,森严的把守,路过的宫女和小太监,皆是面无表情,整个感觉,就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压抑! 这种压抑让叶轻歌很不舒服,她也是真的很不喜欢这里。 有嬷嬷过来清点人数,然后讲了规矩,大意就是让她们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跑,只能在嬷嬷规定的范围内活动,紧接着,给每位小姐发了一把仕女团扇,这样小姐和丫头便一眼分辨出来。 说完,嬷嬷在前面带路,众人排着队跟在后面,一路往御花园去了。 “这里好漂亮啊。” “当然漂亮,也不看是什么地方?” 小姐们低声议论,大家都很兴奋。 叶轻歌在心里鄙视道,“这些傻姑娘,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但这皇宫,是人住的地方吗?各种规矩,繁文缛节,能把人折腾死,后位送给我,我还不稀罕!” 众人跟着嬷嬷来到御花园,在一大片花草间,摆了些雅致的小桌子和软垫,嬷嬷给小姐们安排位置,官位高可以离太后更近一些,官位越低,离太后越远。 认好了位置,嬷嬷福了一礼,高声道,“各位小姐,现在诗画大会还没有开始,大家可以在这御花园内随意玩耍,但是,不许恶意践踏花草,不能高声喧哗,更不能离开御花园!听明白了吗?” “是。” 嬷嬷交代完,便退了下去。 十几个漂亮小姐,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成群结队,一起欣赏美景,场面很和谐。 叶蓝香趁机也结识了几个朋友,跟着她们说说笑笑,按理说,丫头们只能跟着主子身后,但叶轻歌觉得这样好傻,她可不想跟在叶蓝香身后,像个影子似的,还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心里这样想,脚也不走了,索性一个人溜达。 这御花园也挺大的,她不想太吵闹,便往清静的地方走,刚转个弯,便撞上了一个小宫女,宫女手里还拿了果盘,这一撞,果子洒了一地。 “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叶轻歌一脸歉意,小宫女愤怒道,“这可怎么是好?果子都是有定数的,况且这是韩贵妃最喜欢的果子!” 小宫女都快急哭了,抓着叶轻歌说,“都怪你,你赔我果子。” 叶轻歌把果子捡起来,重新放回盘中,“你看,这果子也不是全摔坏了,还有些可以吃的,洗洗,看不出来的。” 她抬头,对上宫女的眼睛,突然一怔,“轻语?” 宫女盯着那摔坏的果子,挑了挑,确实没有全部摔坏,把坏得太明显的挑出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