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嘶’的一声抽气声响彻夜空,将这寂静的院子打破了。 一男子看到来人,大惊失色,一下子就冲了上来,“公子!!”惊呼了一声,却还不忘压低音量。 唐栖的脸色发白,眉头皱着,侧过头垂首看着自己的腰际。 好嘛!安大将军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快很准。 唐栖眯了眼睛,伸出手,摸了摸腰上的伤痕。 “真的是好功夫啊!连公子的金丝软甲都被划开了。”一旁看过来的男子,情不自禁的竟然称赞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唐栖闻此,抬起手,对着那男子的头就来了一巴掌,语气颇为不悦,“是不是傻?我都差点死了。” 那男子抬起头,揉了揉脑袋,悻悻的撇了撇嘴吧,说道,“这不是瞧见公子没事,我才敢说啊!” 说着这话,还不忘抬头偷瞄了一眼身前的公子,心里面吐着小舌头,做起了鬼脸。 唐栖斜睨了一眼男子,知道他最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是惊悚的情况也是格外的乐观,天生的乐观主义。 便摆了摆手,“放好水,沐浴!” “好嘞~”男子立马跑了。 待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唐栖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手快速的撑住腰,疼的呲牙列嘴,虽说有金丝软甲,可是安景澜那一下子还真是狠啊。 他现在浑身都疼,这腰的部位可是要好好保养着,否则日后怎么办? 一想到日后,一想到那婚姻,唐栖就觉得头更疼了。 哎!长叹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就向着床上趴了过去,迷糊入梦之前,听到身旁有人叫着自己公子,牵强的抬着眼皮,见着那人脸青如鬼,唐栖嘴角想要挂起一抹安慰的笑容,可是却没有力气。 便是牵强的抬起胳膊,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腰部,扯开了喉咙,才说道,“没事……就是划开了一层皮。” 那意思就是,不信你自己看啊,真的没事! 这人跟在他身边多年了,最是担心自己,他心里都是明白的,最后见着那人点了点头,显然是放下心来。 唐栖便是再也坚持不住了,沉沉的睡去。 当张勤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那个黑色的船篷,身体微微地摇晃着,眉头紧皱了一下,显然是回想着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头。 显然此刻,她还是在樊阳河的河上,那一叶扁舟之上。 不对啊!她记得,之前,也就是在她昏倒之前,明明是有人救了她,而且那个人是…… 思及此,快速的转过头,果不其然,她的身边有人。 那人个子高,一色的面具被雾气浸的水润,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那银白的面具之上,有的地方甚至还水汽凝结成了水痕,顺着面具滑落袭来,滴落在了男子的衣衫之上。 青锻狐裘披风垫在身子底下,那披风四周莹白的皮毛紧紧的簇拥着那人的身体,此刻就好像是那天边的战神一般。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咽喉部却是传来了剧痛,胸口也虽之感觉痛的厉害,看着安景澜,那人,岂止是像战神,那男子,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战神,保卫着玉楼。 眸间闪出一抹苦涩,虽然之前自己在那水面摇曳的时候,仔细的审视了一下自己,可是此刻还是放不下啊! 哎!叹了口气,缓缓地抬起了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还会痛。 此刻却是更加明显,身的痛楚之下,也是掩盖不掉那心痛的。 翻身想要起来,却是男子那边先传来了声响,“张小姐,切勿乱动。 随着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的,是浓郁的药香,张勤才顺着那味道,望了过去,只见那乌篷船的船头,此刻立着一个炉子,炉子上面正冒着热气,药香味道便是从哪里传来的。 “多谢安将军出手相救!”昏倒之前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是响起来的,可是此刻看着安景澜,必须道谢。 而且避嫌,还要称呼安将军。 安景澜闻此,楞了一下,倒是坦然的多了,“张小姐和妻主是好友,便称呼我景澜吧!”他想要靠近杜蕾思,这些人都是她的好朋友,自然,他也要真心相待的。 张勤才看着男子眼中毫无杂念,一时之间心下却是又痛了,原来,只是她自作多情,只是自己再跳独角戏而已。 手突然捂住胸口,皱着翠羽眉轻轻地咳了两声,虽然是在努力的压抑着,但是,还是咳了出来。 “先躺下,妻主一会便过来了。”他已经传递了消息给杜蕾思。 “好……”张勤才也就没有强撑着了,便是就着男子的手势而重新躺回了船板之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奇怪了,怎么不感觉冷?莫不是那男子…… 似乎是看出了张勤才的疑惑,安景澜也没有掩饰,“传了一些内力。” 张勤才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男子好似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是转了眸子,看着外面的炉子,炉子上面此刻冒着烟。 “将……景澜为何在此?”太巧了吧?不过也正是有了安景澜突然的出现,自己才能幸免于难,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安景澜将那炉子下面的火烧的旺了一些,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乌蓬里面的张勤才,缓缓道,“之前思思就是在这樊阳河畔的花楼之中遭到伤害……”所以他才会徘徊在这里,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那场大火几乎烧掉了所有,但是这樊阳河上面却是水火不容,那场大火烧不掉一些痕迹,而且当时火光冲天,最是安的离开办法也就是这樊阳河了。 就算是罄族之人,也不会凭空消失吧,离开,总是有痕迹的。 “那可是找到了?”张勤才也关心了起来,那时候听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