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思并着安景澜一起去找了言青,言青见着杜蕾思身边的安景澜,打了招呼,看不出什么情感,寒暄了几句,言青就被刚刚那花台前面的老妇叫走了。 而这边,宫中突然来了人,说是让大将军进宫,商量事宜,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是猜了出来,定然是为了那北漠的使者而来。 杜蕾思看着安景澜点了点头。 “我先将你送回去。”安景澜眸光眯起,看着面前的女子,诺大的花楼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甚是美丽。 “我一会自己回去。”杜蕾思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来传话的宫中老嬷嬷,怎么会认不出那是女帝身边的嬷嬷,眸光一转,唇角便是挂起了笑容,眼神柔和,看着对面男子,“别耽搁了时候。” “嗯。”顺着杜蕾思刚刚的余光,他斜睨了一眼那不远处的老嬷嬷,最后点了点头。 看着一行人离开,杜蕾思坐在了那花台之上,看着樊阳河畔手持花灯,放入水中,甚至是跪拜这,表情虔诚,口中念念有词。 想要寻那抹青色的身影,入眼的却是湖蓝。 “六皇子不在?”杜蕾思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疏离。 本不欲与之多交流,但是那人硬生生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大活人自你面前,你绝对不能视而不见,摆明了,不让你跑。 “并着安将军一道回宫了。”眼前的女子矮了自己好多,低头都能看到她发顶的漩涡,玲珑乖巧的样子,那小下巴缩进了衣领,状似无害,可是内在呢,实则真是一只小野猫,倔强得很,负在身后的手不禁交握了一下,唇齿轻咬,眸底深处,蓝色的火焰丛生。 体内的血液又在翻腾,死后一般的想要破体而出,将这女子,占为己有。 “玉某送杜小姐回府上。” 杜蕾思抬头,玉尧殇的眼眸之中满是坚决,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都怪自己刚刚将腊梅放走了,玉掌柜势在必得,她怎么看不出来,便是抬起头,点了点头,“有劳玉掌柜。” 走之前,还特意跑去和言青告别,言青是何等聪明的人,点了点头,眼眸还几不可闻的打量了一下杜蕾思身后的玉尧殇。 后者唇角含着笑,轻微点头,一脸无害,还挺了挺胸,那胸前傲人的双。峰更加明显。 言青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咳了咳,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急忙扭开了头,那目光也就一并的散了去。 玉尧殇见此,唇角浮起笑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挑了挑眉,眼眸带着笑,示意她,可是可以走了? 杜蕾思夹了那人一眼,一甩袖子,便是迈起了步子。 玉尧殇见着那背影,即将汇入人群之中,突兀的笑容染上眼眸,胸口舒畅,脚下大步迈了起来,三步并着两步跟了上去。 帝都之繁华的街道上面,人满为患,两个人被人群推搡着,间或的碰到一起,却又是快速的分开,杜蕾思侧着身子,避免和身边的人接触。 到了一处人流稍少的地方,杜蕾思止住脚步,玉尧殇也随之停下来,看着女子昂起的头,那小下巴也露了出来,洁白的面容,小巧玲珑,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一下,甚至是钳制住那小下巴,让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停止张合。 “就到这里吧,玉掌柜早些回去休息。”杜蕾思的话语里面透露着冷静与明显的送客之味道。 “好。”眸光流转,掩盖掉眼眸的一丝饥渴,平淡的面容之上,身子却紧绷着,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杜蕾思点了点头,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转头钻进了人群,快速的往前走着。 看着那女子走远,玉尧殇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月亮高悬,星子闪耀,他的眼瞳之中,蓝色疯长。 足间一点,人已经跃上了那玉石行的屋顶之上,怀中多了一物,低垂着头,赫然是那私藏的好酒,此刻寒冬的夜里,沁人心脾的凉,但是此刻却懒得温热那酒水,抬起手掌,手的起落之间,那封泥便是掀开。 手摩挲上坛口,眼眸眯起来,抬起酒坛,头仰起,就着月光,咕咚咕咚的痛饮了好几口。 细细一品,凉也有凉的滋味,醇也有醇的好处。 只不过是略略的伤身而已,没两下,玉尧殇俊美的脸上已经酡红了面颊。 阿九一除了源自,便是看到了醉卧在屋顶之上的玉尧殇,一副了不知南北的样子,面颊嫣然若傅粉涂脂,那粉色从脸颊脖颈一直向下延伸,渗进了未开的襟口。 阿九的脸色登然一変,急忙飞身上去,来到玉尧殇身边,半跪下来,低声道,“主君。”这夜凉伤身不说,还饮了凉酒。 眉头微皱,眸中满是心疼。 玉尧殇只是垂着头盯着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是陷入了什么不知名的过往之中。 片刻之后,突然发出冰冷刺骨的笑声,在这有灯火阑珊繁华的京都城当中显得异常讽刺,形单影只,与那街上的大手拉小手其乐融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这人,就好像是从深渊当中爬了出来一般,挣扎着,眼眸之中更是透露着极端的讽刺以及自嘲。 撑着那屋顶打算站立起来,可是那手掌之下,瓦楞隔着手心,他顿时感觉到一阵虚浮缥缈,然后整个人就那样歪倒了下去,索性阿九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那人的手臂垂在身侧,身子跪伏在阿九的身上,眼眸痛苦的紧闭着,垂落的手随手捉起一旁的瓦砾,似乎不足以表达此刻的情绪,便是将那瓦砾攥紧手中。 如青葱一般的手指,骨骼分明,此刻指节泛白,更是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流泻下来。 那眸子再次睁开,里面腥红一片,发梢处透露着淡蓝色,口中银牙紧咬,面容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