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辞旧迎新,安景澜并着杜蕾思一道来到了前厅,杜家主并着主夫已经等在那里,说了拜年的话,杜家主与夫郎看着两个人甚是欣慰,照着例封了个大红包给了杜雷思以及安景澜,脸上笑容满满。 随后两个人就去了宫中,照例去拜年。 话说年华偷换,时光易启,才过了新年,又是元宵节。 正月十五这日,帝都格外的热闹,花灯遍布,尤其是那帝都城外的樊阳河之上,布置着精美的花台。 这里年年如此,帝都之中虽说会有各式各样的花灯展出,但是最大最高的花灯楼是要在这里搭建的,趁着元宵节一起燃烧,着实靓丽。 预示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 杜雷思和安景澜用过早饭回来,安景澜站立在院子门口便是不动了,遥看着杜家这一派喜乐洋洋,不禁回想之前。 自从安家就余下了他安景澜一个人以后,每每过年,他便是在边疆与安家军一起,那一日,没有什么喜乐,只是愈加思念亲人罢了。 杜雷思也跟着停住脚步,扭头看着沉思的男子,一伸手便是撑起身子坐在了院墙之上,将手肘撑着膝盖,拖着自己的下巴。 低头,看着满身萧条的男子,“将军过得好,才是亲人最愿意看到的。”状似安慰。 安景澜抬头,凝视着她,面具遮挡了他的脸,却掩盖不住他唇角流泻出的那丝苦涩的笑容。 其实这么多年,他安景澜带着安家军征战边疆,见过的死伤也算的上是不计其数了,本应该不是对生死有过多的执念了,可是如今的此时此景以及身边的女子,倒是真的让他有些惆怅。 杜雷思见此,也是明白安景澜的情绪没有多少好转,便是闭上了双眼。 安景澜抬起头,看着女子,眼中的柔情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来,知道她闭着眼看不见,才敢这么大胆。 伸出手,虚抚空中,视线从她秀丽的眼眸满满的往下移动,那小巧挺立的鼻子,不点自朱的小嘴,缩进衣领的小下巴…… 阳光照射下来,映照在女子的身上,发间,渐渐的女子的周身萦绕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让安景澜的双眸更加如痴如醉。 “我有一个提议。”女子突然张开眼睛,唇角挂着笑容。 安景澜见此,立马扭开了头,不让女子看到自己眼眸中来不及掩饰掉的情绪。 杜雷思却是看到了,唇角几不可闻的扬起一丝弧度,“今儿晚上有花灯,我们去看看可好?”杜雷思本来不想带着安景澜去的,可是见着此刻的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出去逛逛花灯,可以让他顺便散散心,疏解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 安景澜有些吃惊,不过几乎是马上,就答道,“好!”然后眸间染上笑容,只要是她说的,都好! 花灯节这晚,帝都之人都会去樊阳河边看上一看花灯,祈福一下。 这晚,樊阳河边更是人满为患。 杜雷思并着安景澜,身后跟着腊梅和十男,腊肠戏热闹,但是腊梅不放心,便是让他留在了府上,腊肠嘟着嘴巴,腮帮子鼓囊囊的,甚是不难,不过也没辙,谁叫他前不久有一次贪玩险些受伤。 腊梅至今心有余悸。 帝都的大街上也是人挨着人,好不热闹。 杜雷思手中拿着一个红色妖姬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只剩下一张宛若星辰的眸子,流光闪闪。 “好看吗”问着一旁的安景澜。 后者点点头,她怎么样,都好看。 想着,便是掏出了钱袋付钱,小贩接过钱,看了一眼杜雷思,发觉她没有异样,便是笑了笑,从安景澜手中接过钱。 小贩的异样,让安景澜有些后知后觉,也看了一下身旁的女子,可是面具遮挡了,便是看不到女子此刻脸上的表情。 后来杜雷思又看上了一盏花灯,安景澜摸着钱袋不动了,杜雷思将脸上的面具移开,笑语嫣然的说道,“哪有那么多顾虑,男子付钱有何不可?” 安景澜一愣,知道她话语中的意思,随即掏出钱给了小贩。 看着女子大摇大摆的走着,甚是洒脱,这个社会,对男子有太多的束缚,一般男女出来,主动让男子付钱的,一般都会让人觉得这个女子压不住男子,有点弱。 所以他后知后觉。 许是太过在乎,竟然忽略了这个女子男女平等的思想。 腊梅看着自家小姐洒脱的样子,而安将军也一副时时守候的样子,心里甚是高兴。 她家小姐,自从红烛公子去了以后,便是整个人麻木,死气沉沉,就算脸上的笑容,那也是纯粹的面具。 “这公子,来看看这白玉簪子,冉冉生辉,和公子绝配。”卖簪子的中年妇女,笑弯了眼睛,看着两位,两人虽然戴着面具,可是那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料可都是上好的,可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做生意的眼睛都毒着呢,便是连忙像她们推荐着。 安景澜的目光看向摊子瞅了瞅,面具下的眉头有些皱,刚想出声说离开,却见杜雷思到时爽快的应了一句,然后掏出钱袋,价都没有划一下,就将钱付了过去。 安景澜倒是吃了一惊,看着那中年妇女千恩万谢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雷思拉过安景澜的手腕,将他拉至一旁,拿出簪子,眸间染了笑,她怎么会看不出这簪子并非是白玉质地,根本就是一种白色的石头而已。 可是手抚摸上去,很有棱感,就像是眼前的人,人群中那么凸显,冷硬的气质,和红烛那么的不同,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很期待甚至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别犹豫。 “送你了。”伸出手去,递给安景澜。 但那人接过簪子以后,杜雷思又是出言,“以前每年我也都会送红烛公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