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芙蓉闭上了眼睛,上牙紧咬着下嘴唇,克制住自己想要大声喊叫的冲动,用鼻子深深地做着呼吸的动作,急促地深呼吸,像个愤怒的水牛一样出着粗气,握成拳头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握着,直到地上滴落了几滴红色的血滴,她才缓慢地松开了拳头。 她张开眼睛,眼中波光流转,因为刚才闭着眼睛才忍住的泪水,此刻还是没有忍住,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成串地掉落了下来。 泪珠划过她的双颊流入到嘴里,泪水不是咸的,她尝到的是苦涩的,温热而苦涩的泪水让马芙蓉清醒了,她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涩的干笑,用带血的手扶在凉亭红漆栏杆上,上身前倾看向池水。 水面上倒映出她娇媚的容颜,只是因为鱼儿们在水中的骚动,引起水波纹一圈又一圈地波动,她的影子也是歪歪曲曲地,在水中看到她的倒影显得有些狰狞。 马芙蓉看着自己在水中狰狞的倒影,苦笑道:“呵!是不是很可笑?你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到最后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她俯身倚在栏杆上一直看着自己水中扭曲狰狞地倒影晃来晃去,直到水面再次平静下来,倒影也变得清晰之后,她才重新站好,低头看着自己带着伤痕的手心喃喃自语:“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呢?”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哥哥,不让你和爹爹担心……” “哥,妹妹明日就动身去幽州,替你好好地管好家,你就放心吧!” 说完,她嘴角翘起,笑得十分的诡异蹊跷,和她往日温柔的笑容,实在是反常太大了,马府上上下下估计没有人见识过这一面的马芙蓉。 马芙蓉一个人在凉亭里又哭又笑的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用手帕将手心里的血迹擦掉,带血的手帕顺手被她丢进了水池之中,然后她想没事儿人一样,恢复了往日的容光,面带微笑地从凉亭走出来,独自往自己的闺房方向走去。 一路上,马府上下的佣人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地驻足问候,她对每一个下人都是回以温柔和蔼地微笑,完全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对下人永远和气地让她们觉得如沐春风般的亲切。这是她平日里长带的微笑,而刚才凉亭里的那一面,她从未让人见识过,这是她的秘密,一个只属于她的秘密。 马福按照小姐的吩咐,忙着调配家里的小厮和丫鬟,专门挑了几个精明伶俐的丫头,选择看家的小厮,他觉得这次还是得选身体强壮的优先,此去路途遥远,若身体不够强壮,路上吃不消是小,小姐的安全保障、护卫这些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天里,马福选好了随行的人,还得备好了马车、物品和银两,另外还专门给小姐请了长安城里有名的保镖护卫镖局一路保护,忙完了这些可真是将他累坏了。 其实他很是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如此大费周章,有些劳民伤财了。这些事情原本他来安排就可以了,他只需要挑选了合适的佣人,派辆马车将人送去便是了,小姐如此周折,可以点不像她平日里持家的风格。 马啸天和马芙蓉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马家的兴衰沉浮,马福都是亲身经历过的老人,马家兄妹自从父母双亲都去世后,不管是在他们马家条件不好的时候,还是现在荣华富贵了,对马福都是万分的信任,就连马福的儿子马虎,马家兄妹都是安排在府里做事,还给他许了媳妇,小两口如今跟随马啸天去了幽州,替马家看着幽州的宅邸。 马福知道这件事情,表面上是马福带着小凤替主人家看着幽州的房子。实际上,这是主人私底下看着他的老面子,才把他的儿子和儿媳妇派遣到哪里去看宅子的。 谁不知道幽州的那套宅子活儿少,少爷和小姐平日里都不去住,基本上就防止有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常住在院子里,平日里面他们小两口只需要将院落打扫干净,看护住院子里的东西别被贼人惦记破坏了,其他的真是什么事都没了。 如今虽然唐家的小姐住了进去,少爷还是体贴马虎夫妻俩忙不过来,怕累着了,这不是才送信儿回来,让马家再派人过去支援他们俩。 马家对他们家的恩情,他是没齿难忘,所以每次给儿子写信的时候,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一定好好干。 马福想着这些,才想起来应该给儿子回封信,通知他小姐要亲自去一趟的事情,让他在那头好做准备。 翌日。 长安城,马啸天的大将军府门前。一大早大门前就停靠了好几辆马车。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忙活着往车上搬运了不少物品,然后由京城有名的振远镖局护卫着,浩浩荡荡地启程,从马府门前出发,一路向南,从城南门除了长安城。 几日后,幽州城的马府才收到从长安飞过来的飞鸽送的消息。 马虎见父亲的亲笔信上说了马家小姐将会亲自来幽州,忙将这个消息又飞鸽传给了马啸天。 马虎原本只是按照马啸天的意思,让长安的府里派几个人来支援一下他们两口子,没成想,自己这封信将马家的小姐给惊动了,一路风尘仆仆地要从长安过来,这下他可要赶紧安排了,家里上上下下的房间,都必须要在小姐到来之前都打扫到位。 虽然马家小姐平日里对待下人都十分的亲切,马虎还是挺敬畏她的。 自己带着媳妇在这里生活,完全是马府的老爷少爷们对他父亲的信任,才能给他拍了这份美差事,这件事儿,每次父亲家书中都提醒过他,要他时刻记住马府对他们家的恩情,所以务必要将这套宅子看护好。如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