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将军的营帐中气氛相当紧张。 马啸天策马巡视了操练场回来,又得到了探子们发回来的消息,同时,幽州城守城的士兵也发回来了相同的消息,那一对行色匆匆的人马在城门前向守城提交名帖。正如之前猜测的,他们是来寻求庇护的胡人部族贵族。 马啸天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听着钱军师将以上汇集回来的情报汇报给他听。 下面坐着各营的营长和他的手下两员副将,每天早上马啸天都有习惯在自己的营帐内与将领们在将军的大帐内汇报各自的情况。 “平义,着装!派十队人马,由你负责,去守城将这一队人马接进城中会馆住下,先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去前去。”马啸天笑了笑,倒要看看这些人是何来历。 “得令!”马啸天手下副将严平义立刻起身,脸上充满萧肃之气,领了令匆匆走出了帐营。 所有迷惑不解的问题,都将得到解答,只需静静等待,谜底马上就会揭晓。 “众人若没有其他事,就先都会各营继续操练,原地待命吧!”马啸天挥手示意早上的会议结束。 “是,将军!”将领们得令起身,也匆匆退下,回各自营地忙去了。 方才还坐满人的营帐内,此时一片萧静。 马啸天放下碗筷,再无一点食欲,最近他总有一些乏力的感觉,向来行事利落又精力充沛不浪费时光的大将军马啸天,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看来年纪大了,是需要考虑认认真真地娶个媳妇回来,有个女人在身边细心地照料家里和自己了。 多年的征战,让他心里一直只装着‘家国’二字,又因为父母早亡,家中的一些事务全都是管家和妹子在操持着,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正常的家庭温暖是什么样子了,年纪越来越大,如今夜深人静、身心疲惫的时候,也渴望能有个家,有个港湾可以停泊,可以让他惦念记挂。 之前答应娶唐海棠为妻时,只是一时之气,对唐家惩罚性的恨意,蒙蔽了自己的初心。也未曾有过今日这般的心情。 唐晓棠背着徐清风的药箱,跟随着他身后向着大帐走来。 一路上唐晓棠不停地将领口提高,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半脸都埋进领口里去,想着这样就让人看不请自己的容貌了。 再次回想起从自己在这一世醒来时,到和小翠跳船逃出的过程,她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个未曾见面的‘未婚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应该害怕被发现再抓回去的吗?为什么现在却是有一丝期待见到那人的好奇呢? 老天爷,她怎么可以有期待的心理? 乱了!真的乱了! 内心中的这份期待,完全不受唐晓棠的本意所控制,那份期待好像是原始的欲望,应该是唐海棠内心的心情,也就是说,现在心里的一些念头,是原主唐海棠内心的一些真实想法在影响着唐晓棠的判断。 这种期盼,吹皱了唐晓棠的一池春水,打乱了唐晓棠的计划,混乱了原本就已复杂的情况。她该如何是好? “唐小弟!唐小弟?” 徐清风的呼叫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唐晓棠。 “呃,怎么了?徐大夫?”她被突然回过身来叫住自己的徐清风弄得紧张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的营帐到了。”徐清风只是回身提醒她,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个提醒,这位唐小弟却像是被吓到了。 唐晓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徐清风见他回过神来,也就不在说什么,继续领着他,通过了帐外重重森严的守备,进入了主帅的大帐营中。 主帅的营房是分外营和内营的,外营是将军与谋士指挥调度、运筹帷幄的地方。内营是马啸天就寝休息的居所,外人一般都在外营,只有贴身守护的侍卫,在将军找回下才会进入内营。 一踏入外营,就看到马啸天正坐在将军的主帅椅上,身前还有用过早膳的碗筷没有来得及收拾。旁边的一个桌案前,坐着一个五旬上下的睿智老者,手持孔明羽扇,双眼闪烁智慧之光,此人与钱盈盈还有七分相似,唐晓棠心中暗想,看来这就是钱盈盈的生父了,上座的那位就是马啸天。 “将军,钱师爷。”徐清风见到二人都在帐内,便上前与二人分别打了招呼。 “今日我来给将军做例行检查,顺便看一下上次的伤口恢复的情况。”将自己的来意说明后,徐清风又伸手给自己身边的唐晓棠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昨日带回来的年轻人,唐海,江南人。” “唐海,这位就是我们猎鹰营的大将军,这位是将军的谋士钱师爷”徐清风继续说道。 “唐海拜见大将军、钱师爷”唐晓棠听闻忙上前向两人行礼。 “嗯,起来吧。”马啸天淡淡地应了一句。 “嗯!江南地杰人灵,就连男子也生得这般标致,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钱坤摇晃着手中的羽扇,用睿智的眼神审视着眼前的人儿,不禁对唐晓棠的模样赞叹道。 他还真的没有见过男人能长得如女人般标致,那美好的容貌和优雅的神态风度,若说是貌似潘安,也不为过了。 被钱坤如此夸赞,唐晓棠心里惭愧双颊通红,像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她是以为钱坤看透了自己是女扮男装,害怕被当面拆穿,所以才将头低下,一声不敢吭。 “呵呵呵,钱师爷说笑了,你看把我这位小兄弟羞臊得都不敢抬头了!”徐清风见唐晓棠一脸赧色,忙出来为她解围。 “哈哈哈,唐兄弟莫怪,钱某刚才的话失态了,抱歉啊!”钱坤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