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卿阴鸷地眼神决绝地看着王氏咬牙切齿。 “你这个贱人,我若不是听了你的话,去马家再提亲事,海棠她又怎么会成亲的途中跳船!都是你害了我妹妹!” 平日里唐少卿宠着王盈儿,并不代表他是真的糊涂,母亲和妹妹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血亲,王盈儿则是自己的发妻,母亲不待见王盈儿,婆媳关系一直都很紧张,可是,没有大的矛盾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婆媳两人的关系能做到表面和谐融洽,他便不插手两个女人的斗争。 这次听了王盈儿的枕边风,说是马家现在得了势,娶了自己的妹妹,定能给一笔不菲的彩礼,也是他对那一笔价值不菲的彩礼动了歪心思,才让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害得妹妹这般受罪。 所以这时候,他看到王盈儿,便恨这女人没有起好作用,把自己往歪路上引,现在妹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交代。 唐少卿越往下想,心里越觉得憋屈悔恨,手下用的力气就越重。 “官人,不是我的错,你松手,弄疼……”王氏被唐少卿弄疼了,也吓到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松开自己。 “你个我闭嘴!”王氏的示弱,并没有得到唐少卿的心软。 王氏的示弱并没有让唐少卿生出一丝怜悯,抓住她的手更加用力,王氏见唐少卿是真的发怒了,心里也没有了底气,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心中琢磨着,如何说服唐少卿松手。 唐少卿手并没有注意到王氏溜溜转的心思,只顾着自己心中的悲愤难平和如何向母亲交代妹妹的事情,一时心火一下涌上了头,胸口一鼓从口中发出悲怆的嚎啕。 “妹妹……妹妹啊!哥哥害了你啊!” 唐少卿悲痛地哭嚎起来,哭得情真意切,同时也松开了抓住王氏的手,顺势泄愤地将王氏推下塌。 王氏被唐少卿推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支起了身子,偷偷瞄着塌上的唐少卿。 只见他用自己的双手握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口中喃喃自语地摇着头哭泣着,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悲切。 方才还歌舞升平的大厅内,一时间曲儿停了,舞姬和丫鬟们都垂手安静地站在杵原地,被唐少卿的悲恸影响,有的在唐家时间比较久的家丁,在听说自家大小姐遇难的消息时,也都忍不住小声的哭泣了起来。 “爷,这信上还说了,小姐不是一个人跳的船,小翠是跟小姐一起跳船失踪的。”刚才管家还没来得及说小姐是和小翠一起跳的船,话只说了一半,他觉得小翠和小姐在一起逃婚跳船这件事,应该跟少爷说清楚,所以不管唐少卿哭得听没有听进去,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口。 “少卿,少卿你听我说,妹妹也许没有死,她跳船无非是为了逃婚,现在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再说不是还有一个小翠跟着吗?两个人的尸体都没有被发现,说不定她俩就是不敢回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也说不定呢!” 唐少卿没有听清管家的话,王氏可听清了,她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见唐少卿哭得悲怆,王氏假惺惺地用手帕抹着眼角,跪着挪到唐少卿的身边,扶着他的双膝,装模作样地哭泣着安慰唐少卿引到他往好处想。 “可是如今她们就算是躲了,这么久了能去哪儿里?” 唐少卿听了王氏的话觉得有那么一丝道理,于是停止了哭泣,坐下冷静地分析,心中也琢磨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转念又想,若真是逃婚没有死,那为什么现在妹妹并没有回家?人去哪儿了? “少卿,你想咱们妹妹现在若是回来了,那她不得害怕自己再被马家抓会去啊?她若真是为了逃婚跳了那画舫,绝对不会马上跑回娘家的。” 王氏见自己提出的可能唐少卿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是他已经停止了哭泣,便站起身一手搭在唐少卿的肩上,微微弯着身子用另一只手呼噜着他的胸口,继续给唐少卿分析着。 “少卿,既然现在马家主动提出不再追究我们家妹妹逃婚的责任,我们也就跟马家一起和稀泥,就这么算了,现在偷偷的派人出去找找妹妹,这件事情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妹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躲了起来,暗中观察事情的唐马两家的反应,等待过些日子,这件事情都风平浪静了,马家真的不来找我们算账了,估计她就回家了。” 唐少卿听了觉得也有道理。 沉默是一会儿,唐少卿用衣袖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叹口气道“管家,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老夫人。” “是!”管家点头应道。 在大小姐还没有找到之前,人连生死都不能确定的情况下,确实是不适合让老夫人知道。 老夫人若知道自己的心尖尖、掌上明珠在出嫁的路上跳船出了事情,弄得下落不明了,那么唐家不用等到马家来闹,老夫人就得跟唐少卿和王盈儿闹起来。 唐少卿知道自己母亲对这门婚事不是很乐意。 当初自己去马家退亲的事情,双亲并不知道,马家因为面子的问题,跟原来的唐老爷并没有说为什么而退亲。 自己这次昧着良心,偷偷瞒着老母亲去跟马家提出再次联姻,是在王盈儿的蹿到下,钱迷了心窍,才将妹妹的亲事当做摇钱树,主动向马家提出来的。老夫人后来还以为是马家主动提出来的亲事,原本是不乐意再联姻的,奈何禁不住唐少卿的一番游说,勉强答应的。 唐少卿也没有想到马啸天会答应,并且很痛快的送来了一万两的彩礼,虽然提出的条件很不近人情,但是,唐家如今毕竟不如往昔,家里的开销大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