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登上葬岛,站在礁崖边俯视着这片苦海,任由海风吹拂自身,他微微有些出神。 烈日当空,依旧炎热,但这里的海风就凉爽了,阵阵凉意扑面,席卷陆启全身。 他不由得猛地一颤,身下更是一凉,这才重新忆起自己是赤裸的,“我要找衣服去。” 陆启捂住下身,环视前方,发现有着一片森林,且没有其他人,他这才放心,飞奔似得冲入绿林中。 嗡嗡。 一进入其内,陆启的耳边就被声音所笼罩了,虫鸣鸟叫,碧海幽林,这种环境宛如能净化人的心灵。 他环顾四周,嘴角微抽,他抬头仰望,眉头上挑,“这。。。树叶有必要长那么高吗?” 陆启有些无语,他本想找些树叶勉强当做衣物,但周围大多是枯枝与荆棘,而他抬头,那些树叶更是长在离地面高有数十丈的树木上,这就是再给他一倍的身高,他都摸不着。 “爬上去?”他发出带有疑问的自语,因为自己内心也在打鼓,在衡量是赤裸好,还是遭受难以言喻的痛苦好。 眼前这棵树木,粗壮高大,耸立冲天,抬头看去望不到尽头,生长了不知多少年。其树皮更是粗糙,上面沟壑密布,还有着许多尖刺布满,陆启都不愿爬上去。 “咕。”陆启轻轻吞咽了一口唾沫,连死都不怕的他对这个有些畏惧了,最为关键的,还是他现在没有任何“防护”,要是攀爬途中姿势有一个不对,那就。。。 “算了吧。”他只是想了想,身下就是一凉,于是瞬间放弃了攀爬这棵古树的念头,先忍受一会儿再说,反正这里好像也无人,不担心别人看见。 “话说朱雀之炎应该在哪里呢,这里绝对不可能。”陆启暗道,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朱雀之炎,按照大鬼所说,只有这种圣火才可能彻底焚灭掉他,让他彻底死去。 哪怕途中发生那般多事,对陆启而言都影响不了什么,他的内心与情绪在当时无论经历了如何大的波动,过会儿之后就会彻底平息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寂寞与孤独。 事实上在几十年间,陆启也曾经有过因为害怕自杀而动摇,但随着时间逐渐流逝,孤独缓缓积累,他的决心愈发坚定。 这就如同一柄利剑在切割他的肉一般,一寸一寸,带给他无法抹除的长久的疼痛,到得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死亡了,他更怕的是内心的空虚,孤独感比万物的一切都可怕,仿若能吞噬他。 陆启行走在林间,耳边听着虫鸣与鸟叫,仿佛自己与世隔绝,不在人世间一般。这对他人而言好似桃源仙境,可对陆启而言却是让他不由得感觉到丝丝恐惧,而且还在不断蔓延着。 “啊!”他咆哮出声,无数鸟从林间扑闪着翅膀飞离开来,只有稀疏的虫鸣依旧。 陆启面目狰狞,怒火中烧,心情莫名烦闷起来。他早先行走在树林间,长久赶路,有着大鬼与小鬼说话还不觉得什么,但此刻他一人仅是行走了一会儿,都有些难以忍受这环境。 “妈的。”他骂道,借此发泄,“蹦出一只凶兽来啊,让我宰了做衣服。” 很明显,陆启又开始“狂妄”了起来,但这次他确实有着资本了,虽没有修为,但肉身强横到堪比修士的地步,战力摆在那里,无惧普通的凶兽。 可这里虽也是森林,但不同于陆启之前赶路时所穿行过的,这里太过古老,像是存在了成百上千年,到处都是荆棘与枯木交错着,没有凶兽走过的痕迹,它们也难以在这里生活。 哗。 突然间,陆启听到细微的声响,他顿时就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凝神静听,虽耳边仍有虫鸣,但并不妨碍,他听到树枝破开与在其间行走的响动。 有人在不远处,他得出这个结论。 陆启没做出什么动作,任何动静都没发出,任由那声音远去和消失,他才重新行走起来。 他手拿两颗玉球,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可荆棘虽有阻拦,但也无法拦住他的脚步,他直接破开这些阻碍,穿行了过去。 果然,这里有着一条道路,荆棘都被破开了,前方畅行无阻,是先前那人所留下的。 “这人不会拿着斧子在开路吧。”陆启嘴角微抽,这样想道。 因为眼前这条道路上的荆棘被切断的地方太光滑了,一旁粗大的古树都受到损伤,数人都无法环抱下的树身被砍去一半,只有另一半支撑着,且光滑无比,只有极度锋锐的利器才能做到。 “剑也有可能,修士屁玩意儿都会。“他说道。 陆启再度行走起来,但比之先前非常缓慢,因为他需要前方那人开路,怕“追尾”遭遇上那人,虽然他无惧,天不怕地不怕,可关键是他浑身赤裸,怕被人撞见,那就有些丢脸了。。。 前方畅行无阻,陆启虽慢但不用小心,那些荆棘都被光滑的斩断了,铺满了一地,对他造不成伤害。同时他不禁又在猜测,此人在用什么开路。 哗哗。 耳边的声音突然清亮起来,陆启走出了身后的古老森林,在他眼前的又是一条溪流,清脆见底,异常湍急,顺着陡峭弯曲的道路向下流去,最后应该会汇入苦海。 “又是水。。。”看到溪流,陆启的面色就变了,他泡在苦海里足足四天时间,感觉整个人都快溶于水了,此刻再度见到,脸色有些难看。 关键的是,这又是一处断崖,除了顺着溪流向上或向下,没有别的道路。 “嗯?”陆启突然间看到一道人影,他向下望去,便是看到一名黑衣人正在一些巨石间灵活的跳动着,身形奇妙,这种地形完全无法阻拦此人。 不出所料,眼下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帮他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