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挽伤我儿,老夫人却一味护短,甚至以死相逼,想让我们吃了这哑巴亏,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要进宫请贵妃娘娘主持公道,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堂堂将军府可以任人欺辱!” “娘……”杨月英有些迟疑的低唤。 老爷才警告过她,暂时不要招惹慕鸢挽,弄出什么事传到皇上耳中…… “月英,为娘知你心善,但人家不见得会领情。明光是堂堂大将军之子,无故被人刺瞎一只眼睛,若是不上奏,怕是皇上和贵妃娘娘都要怪罪。” 听了母亲的暗示,想到妹妹是宫中的贵妃,如今正得宠,想要慕鸢挽的命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杨月英心里就说不出的得意。 她藏起笑意,故作痛心的说:“娘说得对,二姑娘已有十七,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来人,备马车。” “杨月英,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见他们一心想置慕鸢挽于死地,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奶奶,不要担心,我去去就回。”慕鸢挽轻拍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眼角的余光若有似无的瞟向屋外。 虽然她不知道隐在暗处的人是谁,有何目的,但既然刚才出手帮了她,暂时应不会让她有危险。 “挽儿,她们一心要你死,你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那也要她们有那个本事。” “啰嗦什么?还不快走。”杨老夫人没耐心的冷喝,冲两个妈妈使个眼色。 两个妈妈赶紧抓住慕鸢挽。 慕鸢挽仅是淡漠的看她们一眼,没说话。 “快,备马车,我要见太皇太后。”老夫人匆匆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 见自己被遗忘了,春兰赶紧抓住她的衣摆:“老夫人,我……” 苍老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老夫人平静的说:“你自是与我一起,被你服侍惯了,换了人我不习惯。” 春兰心里一喜,忙磕头叩谢。 …… 手脚被捆绑住,慕鸢挽却无半点害怕,闭目养神。 看她一眼,杨月英压低声音:“那老不死的肯定会去找太皇太后,只怕会坏了我们的事。” “沉住气,为娘已派人埋在半路。”说着,杨老夫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月英长舒一口气:“还是娘想的周到。” 尽管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日渐目明耳聪的慕鸢挽还是听到了。 她眼底一寒,用力将手伸向车窗。 玄蛇顺着车窗爬出,去风荷院报信。 …… “这是做什么?”看着跪着的几人,皇上冷着脸质问。 “皇上,您别急,听听看是怎么回事。”莲贵妃温柔的安抚,示意杨老夫人快说,别浪费了她特意让人把皇上请来。 “皇上,相府二小姐慕鸢挽无故刺瞎臣妇孙儿明光一只眼睛。臣妇前去相府讨说法,奈何慕老夫人一味回护,甚至以死相逼。臣妇无奈,只好进宫请皇上和娘娘为臣妇和明光主持公道。” 杨老夫人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控诉,俨然一个受害者。 皇上看向被五花大绑的慕鸢挽,看到她脸上长长的疤痕和几乎覆了半张脸的胎记,眼底闪过一抹嫌恶,不冷不热的问:“你就是慕鸢挽?” “民女正是。”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瞎将军之子的眼睛,你可知这是何罪?” 慕鸢挽不卑不亢的说:“皇上息怒,民女知错,民女该任由他糟蹋,然后一死了之,免得给大家徒增烦扰。” 被噎了一下,皇上的脸色非常难看,对杨老夫人怒目而视:“令孙糟蹋人家,瞎一只眼睛都是轻的!” “皇上明察,她如此丑陋,又不检点,明光纵是再糊涂,也不可能看上她。是她自知嫁不出去,给明光下药,企图以此逼迫明光娶她。” “明光把她当成妹妹,全无防备,中了计。哪成想她怕明光不受胁迫,竟狠毒到刺瞎明光的眼睛,反咬一口。” 杨老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下意识又看一眼慕鸢挽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脸,皇上眼底的嫌恶更重:“你二人各执一词,叫朕信谁?” “皇上不必为难,民女自知貌丑,说再多也无意义,民女认罪。” 闻言,杨老夫人和杨月英心里皆是一喜。 皇上却狐疑的皱起眉头:“你方才还讽刺朕不辨是非,这会怎的突然认罪?” 慕鸢挽苦笑,凄然至极:“争有何用?自民女的娘死后,大夫人就每日给民女喂食毒药,民女根本活不过十八。与其每日受尽折磨、忍辱偷生再多活几个月,民女宁死的体面些。” “你含血喷人……”杨月英吓得脸色一白,完全忘了皇上在场,怒骂出声。 这事她做的那般隐蔽小心,那个废物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眉目一冷:“放肆!” 杨月英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您消消怒,突然被疼爱的女儿如此诬陷,姐姐只是一时气急才失了仪态。”莲贵妃边安抚边冲杨月英使眼色。 杨月英早被那一声怒喝吓傻,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底划过一抹嘲讽,慕鸢挽虔诚的一拜,语气凄然:“民女只求皇上,让御医为民女除掉这脸上的毒斑,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好。民女不想到了黄泉,惹得娘亲伤心。” 楚子清说,这胎记一般的斑纹是服用药物所致,三个月便会消失,于身体无害,只是脉象会显得凌乱虚弱,形似中毒。 今日,她正好拿来一用。 “来人,传御医。” 御医匆匆而来,当着皇上的面把脉,面色凝重:“启禀皇上,这位姑娘脉象紊乱、气血衰弱,似是中毒已久。怕是,活不过半年。” 杨月英顿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完了…… 皇上震怒,一脚踹上瘫软在地的杨月英:“混账,堂堂丞相夫人、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