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竟然想将她毒害男嗣的事公之于众! 心底涌上浓浓的杀意,大夫人恨得咬牙切齿,险些失去理智。 张妈妈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关切的问:“二小姐受了那般重的伤,怎的不好好休息?万一有个好歹,老爷和夫人该是多痛心。” 淡漠的瞥她一眼,慕鸢挽并不接话:“大夫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打岔,大夫人便恢复了冷静,端庄的坐着,略显困惑的说:“二姑娘这话何意?我知你今日受了委屈,方才老爷也已惩罚了三姨娘,给你讨了公道。日后,我也必然会严加管理府内各项事务,避免今日的情况再发生。” “稍后我再从库房和我的私房里,给二姑娘拨点银两布匹首饰以作补偿,这事就算了了,二姑娘也不要再咄咄逼人吧。” “咄咄逼人?”慕鸢挽勾唇,笑意森然,“大夫人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毒死其他小妾生的儿子,叫相府一个男嗣都留不住,这才是真正的咄咄逼人吧?” “你……”大夫人没想到,她都那般施恩了,慕鸢挽竟完全不买账。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丞相双目瞪圆,难以置信的看向大夫人。 这么多年他不断的纳妾,却未得一子。 他一直以为自己命中无子,已打算认命,将一切堵在大女儿慕希柔的身上。 慕鸢挽却说,他无子并非天定,而是人为? “因我的疏忽让二姑娘遭遇了今日的苦难,二姑娘怨恨我,我不怪她。但是老爷,自从我进了慕家的门,就满打满算的为慕家着想,未敢有半点私心,您怎么能怀疑我?” 杨月英红着眼眶,满脸满眼的委屈。 “况且,我是当家主母,不管哪房有了男嗣,都是自小交由我抚养,自是与我亲的,日后侍奉的也是我,我有何理由要毒害府中男嗣?” “这么多年府中没有男嗣,我承受的异样目光和压力又何尝比老爷小?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二姑娘有一样的想法……可我只是一介妇人,除了多为老爷物色几房好生养的小妾,又能如何?” 越说,杨月英越是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她却只是拿着手帕掩住口鼻,不发出丝毫声响,似是在维持她身为当家主母最后的尊严。 看到她的样子,再想到她自从当了主母,一直把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主母善妒出格的事,还主动为他物色小妾。 于内,让他不必忧虑内院; 于外,为他挣足面子,确不该因为那个野种一句话,对她有所怀疑。 丞相心中疑虑顿消,忙劝慰:“我知你这些年一直做得都很好,又怎么会怀疑你?那个畜生巴不得府内鸡飞狗跳,什么样的谎言都编造的出,我断不会信她。” “老爷,只要你信我就好,外人如何说我,我都不在意。”杨月英顺势依靠在丞相怀里,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唐素兰那个贱人都斗不过她,慕鸢挽一个废物竟然也想跟她斗? 真是不自量力! 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慕鸢挽忍不住冷笑:“丞相大人果然愚蠢的厉害,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我都替你脸红。” “野种,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这种令人厌恶的脸!”丞相气得咬牙切齿。 若非暂时不能再出事端,他定然要了那个野种的命。 “是丞相无能,还是大夫人手段高明,丞相不妨在外养一个,别让任何人知道,待生了,自会见分晓。”慕鸢挽起身,状似不经意的说,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的森寒。 丞相心中一动。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大夫人岂能不懂他的心思? 眼底涌上浓浓的恨意,她赶忙垂下眼,委曲求全的说:“如果这样真能为相府添个男丁,或是能让老爷心里舒坦些,妾身没有意见,老爷尽管在外养。只是别忘记府中还有妾身和众姐妹等着老爷回家。” 丞相有些心虚的低斥:“夫人说这什么话?本相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 慕鸢挽嗤笑一声,戏看完、目的达到,她起身离开。 只是,没走多远,就有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二小姐请留步,老夫人有请。” “没空。”不管那个名义上的奶奶有何事,慕鸢挽都不想跟她有所牵扯。 “二小姐,求求您行行好,去见见老夫人。” 慕鸢挽微微眯眼,森然的问:“我最近杀了不少人,你想成为下一个吗?” 丫鬟吓得一个哆嗦,再没了声音。 慕鸢挽满意的离开。 只是她没想到,刚回到风荷院不久,老夫人就追了来。 “二小姐好大的架子,我这个当奶奶的都请不动。” “老夫人应该多少耳闻了些这段时日的事,不想跟你儿子一样被我气得吐血,就尽快离去。” 慕鸢挽儿时,这个奶奶对她极为宠爱。 后来虽不闻不问,却也未伤害过她。 既不是复仇对象,慕鸢挽也不想做得过火。 老夫人没有说话,静静的打量了她许久,见她真的完全变了个人,强势、坚强、有主见,不由得红了眼眶。 “你这丫头,总算开了窍,我真以为你要窝囊一辈子,丢尽你娘和唐家的脸面。” 这态度变得太快,令慕鸢挽有些措手不及,不由得蹙眉。 “所有人都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实则我心中比谁都清楚。当年你娘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出格之事,都是杨月英一手主导。” “可你爹那个混账,被猪油蒙了心,偏听偏信杨月英,将你母亲活活冤死,那么好的孩子……” 一听到唐素兰,老夫人的眼眶更红,几乎要泣不成声。 慕鸢挽定定的看着她:“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