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暮抚摸着照片里慕眠的脸，这照片是高中时候拍的，慕眠穿着校服，衬衫洁白，领口一根细细的黑色系带。 少女面容娇嫩，唇瓣泛着粉，脸上带一点婴儿肥，对着镜头比了个心，透着少女特有的张扬、明媚、无忧无虑。 程凉暮的眼睛里透着某种执念，他淡淡地开口： “大哥，要不是你给慕眠发了那条短信。我不会动你的人。” 程时初眼神一暗。 短信。 指骨在桌面上敲了敲，程时初嗤笑一声，“我发的东西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当初要不是因为那块地，你会跟慕眠在一起？” 程凉暮眼皮垂落。喉结微微一动。 他静了几秒，从椅子上站起来，声线很淡，“不管怎么样，你不该给她发这样的东西。” “所以你就该背着我把南绯送上左祈深的床？”程时初咬字有点重。 这就是他发短信给慕眠的原因。 程凉暮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程凉暮好过。 两兄弟就是这样互相伤害长大的。 程凉暮抬眉，啧了声，“你不是有未婚妻了么怎么还惦念着南绯呢。” 程时初安静了片刻。 他没再跟程凉暮继续这个话题，用一种平静又讽刺的声音说道，“阿暮，你现在越来越在乎慕眠了。为什么？” 程时初放缓了声音，似乎有意让程凉暮一字一句记到脑子里，“是因为......你突然发现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爱你了吗。你害怕你会失去她，对吧？” 程凉暮眼神骤冷，面无表情地掐断电话。 ...... 顾及到慕眠现在是明星，怕被人堵截，两个人最后决定在公寓吃晚饭。 慕眠将头发绑起来，站在厨房里煎牛排。 高中时代，她为了追程凉暮，还亲自学了厨艺，原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做什么都能做的有模有样。 她还记得有一次心血来潮，给自己爸爸做了一次饭，她爸还酸溜溜地说了一句，“想不到我闺女是为了别的男人学的厨艺。” 慕眠那时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只是有一点点点不好意思，她依然热情满满地给程凉暮做便当。 第一个爱上的人，是会拼尽全力去喜欢的。 慕眠对程凉暮就是这样。 不过近一年来，慕眠进娱乐圈，事情多了，对程凉暮的心思也就淡了些。 这次煎牛排，好像是她近半年来第一次给程凉暮做饭。 慕眠抿了抿唇，将锅里的牛排翻了一个面。 应该还要再煎一会儿。 油声滋滋，慕眠紧盯着锅里的那块牛肉。 程凉暮倚在厨房的门边，看着她安静的侧颜。额角落下几根碎发，她面容平静，唇角微微上扬。 程凉暮放轻了步子走到她身后。 “想抱我啊？”慕眠偏头朝他眨了下眼。 程凉暮抬手捏住她手里的锅铲，“要糊了。” 慕眠，“......” 其实她觉得自己做饭没啥天赋。 一开始总是搞砸，现在做了再多次，味道还是一般般。 半年没做，好像有点失手。 慕眠关了火，抿了抿唇说，“要不，我们还是叫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