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相当淡漠的,甚至就连语气都没有太大的起伏,平铺直叙的却是能让在场所有使者都为之震惊的内容。
使得他们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只不过,看向君卿若的眼神,再也没有瞧不起的神色了,更多的是忌惮和难以置信。
“你是不是疯了?”其中一个使者问道。
君卿若冷笑了一声,“我是不是疯了你们要试试吗?”
没人应声。
羡鱼在一旁淡淡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君卿若见没有人回答,她又淡淡说了句,“还有,说我疯了这话,多少算是对我的侮辱了,这次便算了,下次再有对我侮辱的话语,我就直接把你们的嘴烧了。”
“你!”使者有些愤怒。
君卿若盯着他,“有异议吗?”问出这话的时候,空气的温度在升高,那是天火的温度。
使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异议。”
“很好。”君卿若点了点头,“继续保持。”
这个使者努力维持着情绪,冷静问了一句,“那你能把他身上烧的天火收了吧?”
君卿若冷淡拒绝道,“不能。”
使者:“在这样烧下去他会死的!”
“那就当是我杀鸡儆猴吧。”君卿若表情波澜不惊地抱着自己的儿子,淡淡看着他们,“仔细想了想,我没有任何要惯着你们的理由,你们又动不了我,倒还真不是我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信。只不过,如果我有个什么好歹,我一死,你们也就不用指望临渊在战场上为了北冥去和兽泽作战了,不如提防他调转枪头来打你们联盟。我对这个还是很有自信的。”
使者们的脸色都很难看,先前被君卿若所伤的人,已经状态很不好了,疼得满地打滚。
但君卿若并未因此心软,抱着儿子就坐进了马车里,坐进马车里之后,君卿若轻轻问了儿子一句,“宝宝,有没有觉得娘是个坏人?”
君临摇了摇头,抿着小嘴想了想,就认真说道,“有时候为了对付坏人,就不得不变得比他们更坏。我娘是好人,我知道的。”
君卿若听了这话,将儿子搂紧了些。
羡鱼依旧是坐到了娘俩马车的车夫位置。
君卿若抬眸看他一眼,又说了先前一样的一句,“给你添麻烦了。”
羡鱼略略侧头,一双修长的琥珀色眸子斜过来看向她,“并不麻烦。”羡鱼说着停顿了片刻,继续道,“事实上,你在联盟招惹谁,都不会给我带来太大的麻烦。”
这话像是个提醒似的,君卿若听着,眉梢轻轻挑了一下,“明白了。”
羡鱼的唇角也浅浅勾了勾,“不过能收敛还是收敛些好,虽然我并不认同低调是多么缺之不可的美德,但还是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怕麻烦。我烦着呢。”君卿若说了句便没再多说。
羡鱼倒也没有多问,马车渐渐驶动了起来。
有了君卿若杀鸡儆猴的手段,一路上也就太平多了。那个被她用天火烧了的使者,最终还是保住了命,可见她下手到底还是有分寸的。
只不过也就用那使者所说的那般,被天火烧那么久,所以其实也就差不多废了。
从军营前往联盟的距离不算近,这么不疾不徐的行路速度,也得个三五天的路程。
一路上君卿若的饮食都被儿子照顾得很好,连带着羡鱼作为伯父,也享受到了孩子的手艺。
北冥的人在饮食上还挺随便的,所以君临的好手艺,每次都能引来使者们好奇的目光。
羡鱼倒是挺满意的,甚至对君卿若究竟是如何教育出君临这样的小孩子而感到惊讶。
一路上羡鱼对母子俩倒也颇多照顾,虽是赶路,也力所能及让母子二人过得舒适些。
无风无波的几日路程,也就离联盟越来越近了。
其实途中的美景依旧是很多,但是身边没了一起赏景的人,也就没有了赏景的心情。
哪怕途经景色壮丽之处,君卿若很可能连出马车看上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除非羡鱼说,这个地方和临渊有什么关系,比如这是临渊几岁的时候来过的地方。
君卿若才会出来看一眼。
“没多远了,大概明天就能到了。”羡鱼说道。
君卿若点点头,“好。”
她手中动作不停,在绣着什么,总之羡鱼是看不出来她在缝缝绣绣的是什么,完全看不出个样子来。
这个女人作为一个女人,针线活简直已经差到了一种极致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尝试。
然后第二天羡鱼看到,她还在扎那一片不知道是在绣什么的布料,羡鱼甚至都开始同情那块布料了。
“快到了。已经能看到联盟了。”羡鱼说道。
君卿若这才抬起头来,“喔?能看到了?”
她抱着儿子从马车窗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了前方的景象